她坐的位置也是在窗边,跟赵良泽和阴世雄的位置隔了两个餐桌,不远不近,但是足够让她敏锐的直觉感受到有人在看她。
但是抬头四望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看着她们的方向。
这种感觉让习惯把自己隐藏起来的兰亭暄有些不安。
她顺手推了推眼镜,然后才想起来她没有戴眼镜,推了个空。
而这一切,都被赵良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他不由自主给兰亭暄做人物侧写:“这位女士大概二十二到二十六岁之间,身高一米七左右,视力正常,但有戴框式眼镜的习惯。”
“没有近视但经常戴眼镜,说明她想要隐藏自己。”
“坐姿笔挺而端正,应该是在部队里训练过的。对四周环境非常警惕,表现得不明显,不过瞒不过行家的眼睛。”
“神情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一般有这种神情的女子,都失去过至亲,还是在年纪不大的时候失去的。”
这一点,就更像了。
赵良泽抿了抿唇,继续分析:“……身形随时保持着出击或者逃跑的状态,握茶杯的手像是握着枪……她也应该练过枪。面色沉静淡定,唇角抿得略紧。——她发现我们在看她。”
阴世雄静静听完,忍不住笑得肩膀直抖:“……不是我们在看她,是你在看她。”
但他也相信赵良泽的判断,笑着继续说:“是我们内部的人吗?”
“不像。”赵良泽摇了摇头,“不过倒是个好苗子。”
“……不会年纪太大了吧?我们内部训练都是从十一二岁就开始的。”
“有人天赋异禀,有人厚积薄发,不能一刀切。”赵良泽收回视线,眉头微皱。
他觉得他见过这个姑娘,但不是因为她跟某人在气质上的相似。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赵良泽拿出手机,连上了招待所的监控,截下兰亭暄的照片。
然后看了几秒钟,抬手给她脸上p了一副黑框眼镜。
这样他就认出来了。
“……嗯,她叫兰亭暄,是投资圈的新星,据说在二级证券市场上潜力很大。她父亲八年多前,不,应该是九年了,九年前自杀,她不相信这个结论,正在靠自己的力量调查她父亲的死因。”
“啊?你们认识?!”阴世雄探头看着赵良泽的手机,对那个脸上突然多了一副大黑框眼镜,气质就截然不同的女子特别惊讶。
“不算认识,但也不陌生。”赵良泽把手机反放在桌面上,淡定地说:“是我们一个朋友的朋友。”
“朋友?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