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下意识背过了身去,稍微躲远了些。
不久后,身后传来了揪心的哭声。听起来,抢救失败了。
银河内心叹息,悄悄看过去时,发现那位邹先生已经不见。
他默默离开了现场,回到傻白甜的父亲病房门口,忍不住从门缝偷偷看了眼。
老人家正趴在床上哼哼,傻白甜给他捶背呢。看起来父子俩进入了温馨阶段。
没有异常。
没有黑币。
没错,就在刚刚,银河蓦然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喻飞的黑币……车祸……死亡一人……急救病人的黑币……死亡……
这个币,像是死亡预告一样。
他一个激灵,几乎想也没想,以最快速度赶回了家。
当他气喘吁吁地打开家门时,妈妈正在厨房煲汤,闻声惊讶道:“小河回来啦,我还没做好饭,你等等……”
她系着围裙出来,手上还拿着勺子,精神很好。
没有什么黑币。
什么币也没有。
银河松了口气,擦擦汗道:“我忘了点公司的资料,回来拿……不了,我吃过了,你和小咪好好吃饭,老板还在等我,我得马上回公司……”
他再回到医院,有点恍惚。
身边有人推过轮椅擦肩而过,老人的头上浮着黑币。他猛地回头,紧紧盯着一家人的背影。
家属正柔声安慰老人。
好一会,一家人转入病房,消失在了走廊,他才回过神,手心满是冷汗。
回到大老板的病房外,傻白甜出来了。银河趁他出来时往里看了看,老爷子身上没有币,便拍拍他道:“没事,大老板很快会出院的。”
老爷子确实没什么事,做了个痔疮手术而已。
“我以为什么大病呢,他神神秘秘地死活不让我知道。”傻白甜懊恼地说。
这病确实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银河道:“我们走吧。”
这是医院,生老病死,人生常态,再多呆一会儿,他怕又看到黑币。
而死亡并不是他能改变的。
他也没有治病救人的本事。
但似乎又有什么被改变了。
他和傻白甜说着话走进电梯,每一层有人出去,很快又会挤满人。
他又看到了邹先生。
黑币还在旋转。
邹先生微微侧头,不知在和谁低声说话,没注意到他。
他们不同路。邹先生在等上行,进了另一部电梯。
银河走出医院,回头看去,即使在阳光下,住院部的大楼也笼罩着一层阴霾。
正如同事被毒舌时散发的“-1”一样,这不是他的错觉,像是游戏的特效,在提示他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