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代安不像其他男人。
其他男人追一个女人,多少会放下身段,软磨硬泡,一旦得手,态度多少会有变化。他不是。他本来是什么样的人,在梁心面前就是什么样的人。有小脾气、嘴硬心软、也会在某些时候跟她杠一杠。
我喜欢你,但我不低人一等。
外面米多在喊:“梁老师、妈妈!吃饭啦!”
梁代安贴着梁心的手,握上去,重重一把,要把她捏折了似的。转身去找米多:“谢谢米多帮老师准备晚餐,米多还有姥姥、姥爷都辛苦了。”
“梁老师你这样说让我很开心!”米多扯住梁代安的手:“梁老师坐这!妈妈坐这!”给大人安排起来座位。
梁心父母很喜欢梁代安,吃饭的时候就比对别人热络,什么都问。很多事情梁心也是这一天才知道。如luke所说,梁代安学马术和击剑的隐藏信息是家境好。
梁代安少年时代父母离异。
父亲在北京开医疗器械公司、母亲去南方打拼,现在经营一家美容连锁机构。后来各自组建家庭又离异,但都没有其他孩子。
米多听到“离婚”这个词,点点头:“我爸爸妈妈也离婚了,真巧啊。”
米多并不真的清楚离婚的含义,她觉得离婚就是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住,但爸爸总是来看她。她什么都没失去。
桌上大人彼此看了一眼,梁代安最先回应她:“可不,多巧!为巧合干一杯!”
“干杯!”
没有一丝一毫要回避的念头。
老人对梁代安实在喜欢,又问他的个人情况,有没有女朋友、工作顺心不顺心之类。听到梁代安说没有女朋友,就张罗给梁代安介绍一个。
要介绍的是梁心的堂妹,在美国读书,快回来工作了。
“年纪相当、相貌相当、家境相当,很配了是不是?”
梁代安看了梁心一眼,她吃饺子喝紫菜汤,跟没事人似的。
“叔叔阿姨,我现在还不太想找女朋友。”
“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安心搞事业。”梁代安着急的时候也会胡诌,梁心笑了声。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送梁代安走后,老两口一直在夸:这么好的年轻人,还没有女朋友。梁心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你们管的是不是宽了点?万一人家不喜欢女性喜欢男性呢?”
“啊?不能吧?”
“有什么不能的。”
反正梁代安不在,梁心怎么编排他都无所谓。但米多不乐意了:“妈妈你胡说!梁老师那么喜欢我,我是女生呀!”
“梁老师也喜欢别的男生呀!”梁心故意逗她,小孩子不禁逗,哇一声哭了:“梁老师只喜欢我!”
哄了半天才好。
米多九点多睡了,梁心冲了澡上床准备早点睡,第二天还要上班。眼睛闭了三分钟,又腾的睁开,跳下床换运动服。出门的时候米多姥姥问她:“跑步去啊?”
“对,跑步。”
跑什么步?梁心胡说的。她被梁代安的好身体蛊惑了,迫切想扒掉他那身皮,看看里面什么样。
梁心从来都是一个狠人,做决定前深思熟虑,决定做下了就一往无前。
梁代安开门的时候心里那颗石头落地,故意逗她:“跑步跑我这儿来了?我刚好要出去,有约了。”
梁心掌心贴在他t恤上,随着他剧烈的心跳起伏。微微用力推他,梁代安后退,跌进沙发里。
梁心一句废话没有,目标明确,只想扯掉他的衣服,梁代安任她扯他的衣服,仰着脸看她的神情。看到她眼里亮起了星星,突然笑了:“说实话梁心,这个姿势不太能把我的身材看清楚。”
“你想现在看还是等会儿?”
不等梁心回答突然抱起她,梁心慌乱搂着他脖颈。她一米六八的身高,梁代安抱她轻松松的,甚至还掂了掂:“瘦了点儿。”
梁代安得说几句玩笑话来缓解他的紧张,梁心看他的脸终于开口说了进门后第一句话:“你撞到我了,梁代安。”
梁代安看着她,她垂眸躲避,他目光追上去,抱着她的手臂猛的用力,梁心轻呼一声视线撞上他的。梁代安眼里的火焰熊熊烧起来:“你进门的样子,差点让我以为你今天要鞭笞我。”
“没想到你会害羞。”
“那就只能我来了。”
梁代安把梁心丢到床上,站在床边的人大山压顶一般,缓缓脱掉t恤。他的身体有常年训练的痕迹,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梁心常年被世界上的顶尖审美浸泡着,此刻却为梁代安惊叹。
“看清了吗?”
“满意吗?”
“归你了。”梁代安说。
归你了。这三个字不是什么多好听的情话,却把梁心紧闭的新房豁开一道口子,有细细的光透了进去。
当梁心于深夜回家,整个人是漂浮的状态,只翻了一个身就睡着。第二天睁眼洗漱,米多正在装自己的小行李,她过几天要跟姥姥、姥爷去海边住一个月,号称要自己打包行李,不许任何人插手。装了拆、拆了装,每天折腾一遍。
梁心一边晨起拉伸一边问她:“你带着那把小剪刀干什么?”
“修剪花草啊。”
“那个呢?那个恐龙蛋。”
“埋在沙子里孵恐龙啊!”
大人们被米多逗的哈哈笑,梁心笑的最大声,抱着米多狠狠亲了两口才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牙刷不小心碰到舌尖,突然想起梁代安的舌缠裹她的,梁心后知后觉有点失神。
昨晚经历的一切一股脑涌进她脑海,最要命的是他急速和耐力,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次次将她送上去,下不来。快要了她命。
她没经历过这样几乎不带任何技巧只凭本能的情况,梁代安真让她开了眼界。
梁心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因为美色被拉下高位了,那样的夜晚只有一次是不够的,还得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直到腻了为止。
她带着一身春风走进办公室,大家都觉得tracy今天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只有卢米这样的八卦精猜到点什么,借着给她送咖啡的名义关上她办公室的门,小声吹了口哨。
梁心靠在椅背上看她,她在公司没交过什么朋友,卢米算是一个了。私下里一起喝酒、一起骂男人傻逼、偶尔分享看到的好看男人。
“我猜猜啊…”卢米坐在她对面,这会儿不是高管和普通员工,单单是朋友在聊天:“你得到弟弟了。哦不,得这么说,弟弟得到你了。”
卢米一猜一个准儿。她太了解梁心了,梁心才不会无缘无故跟谁讨论弟弟,她如果要讨论,那一定是她可能有一个弟弟。
梁心咳了声:“咖啡不错。弟弟也不错。”
卢米开心极了:“得着吧您!弟弟比美容针管用!你今天,更好看了!”
梁心把她推出去,回到桌前,拿出妆镜看了眼,又放回去。
梁代安只在她开始工作的时候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为了让你知道我不是睡了就跑的渣男,我主动来跟你报个道。知道你工作很忙,我不会打扰你。”
梁心回他:“我不怕你是渣男,毕竟我没吃什么亏。甚至还赚到一点。”
“你赚到什么了?”
“一台打桩机。”
梁代安没想到梁心这个人一本正经,竟然会开他这样的玩笑,隔着屏幕他都有紧张感,很认真的解释:“因为我空窗好几年,所以技巧生疏了。又加上我看到你,不太能控制好自己。如果昨天体验不好,我下次会改进。”
“嗯。”梁心故意嗯了声,继续营造紧张氛围。
“但我还是能分得清你的愉悦是装的还是真的,所以你跟我装大尾巴狼,只会激起我更强的斗志。你喜欢的就在这,随时自取。”梁代安知道她喜欢,至真的时刻装是装不出来的。
梁心笑了,就知道梁代安不是别人口中的乖弟弟。这个人拧着呢!但她没再回复,因为有一个接一个的会议等着她,她需要高效完成这些工作,把时间挤出来留给生活。她每天都想早点回家,给米多讲两个故事或者陪她玩一会儿。这样第二天米多的心情会很好,会叫她妈妈,而不是tracy。
而梁代安并不粘人。
他在做学期的收尾工作,那些工作大部分是文件类。他一个大老粗皱着眉坐在那,一憋就是多半天。在多个老师的指导下,好歹是弄完了当天的内容。
梁代安长舒一口气,看了眼时间打给梁心。
“在加班吗?”
“今天还好,准备回家了。”
“打桩吗?”
“…梁代安,你…”
“不是你说的吗?你赚了一台打桩机。”
梁代安说完自己笑了:“逗你的。我今天晚上要去一趟我小姨那里,估计回去很晚。不能陪你跑步也不能陪你打桩,你自己不要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