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么说,却还是笑了。
涂明根本不像离过婚的男人,他看她的反应像情窦初开的少年,这太新鲜了。
“到家了没啊?没到家可以掉头开回来。”卢米逗他:“明天周末呢,一起睡个懒觉多好!”
“你亲亲我我亲亲你,不想起床就再亲亲,不比一个人睁眼强多了你说是不是啊?”
涂明进了家门看到卢米的消息,笑了那么两声。卢米这张百无禁忌的嘴真的是少见,但你要说她真会那么做么?不见得。不然也不会因为前男友酒后跟别的女生亲嘴就坚决分手。
“到家了。”涂明回她:“旅途辛苦,早点睡。”
“没了?”这叫什么啊,多说几句话能不能死啊!
“拉好窗帘。”
“……”
涂明冲了澡回到床上,有那么一点睡不着,觉得今天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正在以他想象不到的方式向另一个方向疾驰。那个方向是好是坏他无法预知,这更像一场冒险,因为他选择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不太被人接受的人。可他自己却觉得这个人特别好,真实的、冒着热乎气儿的、鲁莽的、鲜活的人。
tracy在上周把上一年度员工360测评报告发给他,卢米的分数特别低。同事对她的反馈是:不好沟通、工作贡献度不高。涂明见过卢米的不好沟通,她训供应商要求他们分毫不差,也不会因为原则问题跟同事退让。她在公司除了尚之桃和新来的唐五义没有任何朋友。
tracy问他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他说:“想好了,维持。不出错就好。”
涂明的想法也有那么一点改变,是卢米带给他的。那就是就业环境其实很差,很多人在卖力表演,大家陷入一种无序的、可怕的、不太讲规则的竞争中。但他应该回到工作的本质上去,剔除那些所谓的人际关系,她的工作完成了吗?出色吗?只要回答这两个问题,答案就有了。
第二天他睁眼,回了一趟父母家,把带给他们的礼物送去。
吃饭的时候易晚秋看他好几眼,总觉得他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喜色,像有什么特别的好事发生。
“这次旅行怎么样?”易晚秋问他。
“特别好。北海道的雪很漂亮,明年咱们一起去。”涂明答。
“我和你爸上一次去好像是十多年前了,可以,回头一家三口再去一次。”
“好啊。”
易晚秋知道涂明心里特别能装事,他自己不主动说你是问不出来任何的。但他如果开心,那作为父母也会很开心。
涂明吃完饭跟父母在学校里遛弯,迎面碰上涂燕梁生日时来过家里的学生方蒂。她骑着车,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到涂燕梁和易晚秋赶忙下了车,毕恭毕敬打招呼:“老师好。”像旧时的学生见到先生一样:“涂明您好。”
“论文写完了?发在哪儿了?”涂燕梁问她。
“还在沟通。您是不是在遛弯儿,那您先请。回头我去家里拜访。”方蒂讲完话眼扫过站在一边的涂明,对他点点头,走了。
涂明在父母家里待到傍晚,回到家里的时候问卢米:“明天你有什么计划吗?”
“有啊。跑山。你呢?”
“我有一个提议,说给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