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接话:“你懂什么,江少爷一刻值千金,去吧去吧!”
一众人开着耐人寻味的玩笑,江其野不仅不解释,甚至还暧昧地搂住宋蛮,像热恋的情侣一样默认着那些话离开。
走出会所,迎面的风清凉醒目。
刚刚在那个纸醉金迷的环境里,自己好像都沦陷进去了似的,有一瞬间真把自己当成了江其野的女人,陪他出来应酬,陪他回家。
冷风吹了又吹,被酒精淹没的理智回来了。
冷静一点,宋蛮对自己说。
你们现在最多可能就是走了一点点心的炮友,谁当真谁是傻子。
正走神,江其野把钥匙丢给她,“你来开。”
宋蛮:“你醉了?”
江其野很清醒,却说,“嗯,有一点。”
“……”
于是回程的路,是宋蛮开的车。
江其野起初闭目休息,后来不知是收到谁的消息,睁开眼,视线从后视镜掠过,看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车。
顿了顿,他默不作声地开了窗。
深秋凉意很重,猛一开窗,宋蛮瑟缩了下肩,
“好冷,别开那么大。”
刚巧红灯,宋蛮把车停下,一直跟在身后的车也开到了旁边。
两车平行停再一起。
宋蛮念着风大太冷,正要去关窗,江其野却忽然扣住她的后脑。
一个措手不及的吻。
舌尖卷着她的,匆促短暂,又步步逼近。
宋蛮仰着头唔了两声,却推不开他,直到绿灯亮起,身边的那辆车先开走,江其野才松手。
宋蛮怒嗔他:“江其野你怎么回事?!”
江其野却没说话,视线幽深看着前方,而后闭上了眼睛,不痛不痒地说:“走了。”
宋蛮有点生气了。
莫名其妙被他带出来在那个会所里晃了一晚上,现在又玩什么偷袭的吻。
怎么,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回到家停好车,宋蛮二话不说甩了钥匙走人。
好不容易进家门前追上,江其野拉住她,“在生气?”
宋蛮没回头,黑着一张脸。
带着烈酒和烟草味的气息忽然缓缓从身后攀爬到耳边:
“我控制不住,刚刚突然很想吻你。”
江其野从背后抱住宋蛮。
顿了顿——“现在也是。”
说着便又把宋蛮身体扳正对着自己,捏住下巴就吻了上来。
宋蛮往后踉跄了两步,背靠在过道墙上。
江其野的唇很凉,像宋蛮喜欢的薄荷糖的感觉。
触感冰凉,卷入舌腹,与她的温热相遇,纠缠不清。
宋蛮总是被他吻得措手不及,偏偏听了刚刚那两句话,又生不起来气。
她很矛盾,承受的同时,却也万分迷恋。像是疯狂弥补着年少时的渴望和遗憾,舍不得丢手。
终于结束这场舌尖上的风暴,宋蛮推开江其野,在心里疯狂唾骂自己——
没用的玩意,六年了,还是逃不过他这张脸一再诱惑。
-
第二天一早,宋蛮正在洗漱,有人按门铃。
来的人自称是江其野的助理,来找宋蛮的原因是——
“江总给您的礼物,全部是上周从新西兰订的,您点一下,七十六件。”
宋蛮当时还没睡醒,人还是懵的,重复问了一遍:
“……哪个江总?”
“江其野。”
“……”
之后宋蛮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个工人往家里搬运各种奢侈品纸袋。
鞋履箱包,服装配饰,堆满了客厅。
宋蛮看着满屋子的奢侈品,茫然地给江其野打电话:
“疯了吗,为什么送这么多东西给我?”
江其野答得相当随意,“看到合适就买了。”
可这绝不是看到才买的样子,这分明就是日逛夜逛逛遍所有门店采购下来的水平。肉眼可见的限量款就有好几个。
他说他去新西兰忙了一周,就干这?
宋蛮随便翻了一个袋子想看看他的品味,结果却翻出一条真丝睡衣。
是自己身上常穿的那个牌子。
却不是常穿的那个款式。
火辣的黑色蕾丝,巴掌大的布料,若隐若现的透明设计。
宋蛮:“……”
马上给江其野拍了照发过去,附送一句自己的迷惑————【???】
东西太多,来不及一一清理,宋蛮又要赶着上班,只能全部堆到一边,打算晚上回来再还给江其野。
到了电视台,主任把宋蛮叫进了办公室,笑眯眯地告诉她:
“江纳冠名的事彻底定下来了,今天就要去签合同,这件事还得感谢你的牵线。”
宋蛮根本就没牵过什么线。
是江其野先入为主地以为自己在他面前故意暗示,弄了这么一出戏,到头来还给她强行安排了那条等价的,需要偿还的义务。
她回,“其实我没做什么,或许江纳集团原本就对节目感兴趣吧。”
主任心里对宋蛮的好感不由地又加了一分,心想这是个实在的姑娘,没有借机邀功。
他掏出一份合同,“你下午去一趟江纳,找一下江总,把合同送过去吧。”
宋蛮愣住,“我?”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主持人什么时候还管起合同的事来了。
然而主任推了推眼镜,“江总那边指定了你是对接这项业务唯一的人。”
宋蛮愣怔无语:“我可以拒绝吗。”
“这合同如果不是你送,我想江总不会签。”主任悲壮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托付重任:
“小宋,全靠你了。”
一瞬间,宋蛮有种穿回古代被进贡上去伺候皇上的错觉。
伺候好了,全家荣华富贵。
反之,全家上街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