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些日子,赵兰汀消瘦了许多,就连新娘的喜服,都变得空闹闹的,风一吹,像是要羽化升仙一般。不过精神头倒是还好,一笑起来,脸上的粉簌簌的往下掉。
一行人拥簇着新郎新娘,拜别了赵家人,赵兰汀嗷的一嗓子,哭出了声响了。
那眼泪沾了粉,白晃晃的两条杠,看着让人忍俊不禁。
池时无语的别开了眼,好好的一个姑娘,奈何要扮鬼!
一旁的赵明堂瞧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那日回来,便吓着了,看什么都觉得是蛇在晃动,夜里睡不着,清瘦了许多,脸上还生出了一些红疙瘩来。”
“本来我娘想要推辞婚期,但是早就定下没两日了,许多东西不好改动,便只能这样了。也不知道她日后回过头来,会不会后悔。”
赵明堂说着,看了一眼沈观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池时没有接话。且不说沈观澜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便是从前,沈家还在的时候,他也不是什么好良人。
现如今更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功名在身,脾气性子还古怪得很,成天同毒物为伍,吃穿用度全靠楚王府。而赵兰汀之前可是要做楚王妃的。
若非是她对沈观澜生出了情谊来,这桩亲事,赵家怕不是一万个不会同意的。
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出了赵府,接下来的流程倒是很顺畅,两人拜了天地送入洞房,池时同周羡又替沈观澜挡了几拨酒,闹到半夜里,方才回去。
翌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池时喝了一大碗醒酒汤,又用了朝食,这才慢悠悠的骑着罐罐,朝着那太白楼行去。
根据凶手留下来的预告血书,今日午时,他要在太白楼里,刺穿一个人的心脏。
这会儿已经时辰不早了,酒楼里陆陆续续的有来用午时的客人。
池时一进门,便瞧见了坐在一楼大堂一角的周羡。
他选择了最角落的位置,坐在那里,放眼看去,能够看清楚大堂里坐着的所有的人。
池时将罐罐拴在了门口,朝着周羡走了过去,她抬起手来,指了指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