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看了那狗一眼,狗立即吐出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然后舔着猩红的嘴,对着池时乖巧的摇起了尾巴来。
“我的天!那狗嘴里头,吐出来的是什么?”
“好好的一个后生,怎么成了阉人!这畜生当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么,这春日里就是疯狗多,见人就咬哦,我跟你讲啊,我那那条巷子,就有一个小孩子,腿都被咬折了,这就罢了,过了几日,那孩子变得跟疯狗似的咯!”
“不对啊!这宫中的公公,也是阉人,可就没有见死的,这后生,怎么就死了呀!”
站在内圈七嘴八舌说着的,都是一些妇人,倒是先前冲得猛的那些壮汉们,一个个的夹着腿退到了外圈去,瞧着那狗子,简直是瑟瑟发抖,心中发寒……
池时瞪了狗一眼,狗一个激灵,耷拉下耳朵,乖巧的坐在一旁不动了。
一旁的周羡瞧着,啧啧称奇,池时这厮是有多威猛,连狗见了她,都半点不敢造次!
先前在他们去平阳的路上,他就见过池时训狗了,再看一次,还是觉得新奇无比。
“死者口鼻之中,有细微的白色泡沫,面部青紫,皮肤苍白,手脚身上都气了鸡皮疙瘩,腹部微凸,喝了不水下肚。结膜有出血点,初步判断,死因应该是溺亡。”
“下体被狗啃咬,大量出血,应该是死前发生的事情,虽然骇人,但并非致命死因。”
池时说着,看向了岸边的一条船,抬手一指,对着那四个哭哭啼啼的妇人道,“那条船是你们的船么?”
靠头部最近的一个妇人,率先抬起了头,她生了一张鹅蛋脸,看上去珠圆玉润的十分华贵,头上的金步摇晃花了人眼,“那是我家的船,死的这位,是我们的夫君,名叫蒋昌,奴家姓余,叫余雨薇。”
“今日夫君领着我们四人,来这河上夜游,我们五人一直在行酒令,夫君喝得微醺,到船头去小解,不想我们听到一声惨叫……”
“等出去一瞧……一瞧……”余雨薇说着,嗷嗷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