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回到家的时候,池瑛同池祝都不在府中。
姚氏在屋子里啪啪啪的打着算盘,见到池时进来,整个人笑得像朵牡丹花似的,将算盘一扔,站了起来,“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阿娘都给憋坏了!”
池时打了个喷嚏。
姚氏忙住了脚,闻了闻自己的衣衫,狐疑的说道,“你这孩子,阿娘为了你,不光自己个不用胭脂水粉,这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一个个的都素面朝天的,生怕沾了点花味儿。”
“就连院子里的李子树,开了花我都叫人给摘干净了,就怕你难受呢!”
池时揉了揉鼻子,“阿娘太好看了,像花一样,我瞧着,可不就打喷嚏了。”
这好话谁不爱听?
姚氏一听,顿时就乐了,她一把拽住了池时的胳膊,拉着她坐了下来,“这天莫不是下红雨了,我家时儿嘴上都抹了蜜了。”
她说着,压低了声音,八卦兮兮的说道,“阿娘啊,瞧着你哥哥同那姜芸啊,有戏!你不知道,他回来之后,那叫一个面红耳赤的,我问他。”
“他说姜小姐知书达理,读过很多书,同一般的闺阁女子大不相同。又说瞧见了这么一件事,说那府上的丫鬟,不小心洗坏了她一件新的春衫。”
“就是今年,小娘子们都格外喜欢的,绣兰花钉珍珠的,咱们家铺子里卖出去的,不是阿娘吹嘘,这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姑娘家,几乎是人手一件,却又件件不同。”
“一般的小姐,要不就是大怒,将下人打骂一顿;要不就是心肠好,体谅女婢的难处,就此作罢。这前则说得好听些是性子直,说得难听点,那是没脑子。威猛有余,施恩不足,显得小家子气。”
“这后者,说好听点叫宅心仁厚,说难听的,那叫软脚虾,容易被人欺负,都不是良配。”
池时瞧着姚氏一脸的满意的样子,端起桌上的茶盏,给自己倒了一碗水,“那姜小姐,一定是恩威并施了。既没有小家子的为此失了体面,又惩罚了女婢。”
姚氏一听,更乐了,“可不是,要不就说我儿聪明呢!不求那样样完美的,但求讲得通道理的。我这个做婆母的,娶了儿媳妇进门,也不奢望对方,把我当亲娘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