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暖暖的,便是遮上了马车帘子,也有那调皮的光,从缝隙里穿透过来,照进车厢里。
池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拿出一颗药塞进了自己的嘴中,见周羡的关切的盯着看,心中一软,“不是内伤药,是见不得花粉的。京城里的花,比安阳的更多。”
周羡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个寿衣的布料,如果李眉说的是真的,那么宫中应该有记录吧,蜀锦被赏赐给了谁,要查到上官珉身上去,应该难不倒你。”
“牵机是沈观澜母亲留给他的,这么看来,他待母亲的态度,同待父亲截然不同。上官珉……”
池时问着,心中微叹,京城就是这般不好。
不管查什么案子,做什么事情,明明简简单单的,到最后,都会牵扯到党争,派系这种东西。
“沈观澜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他同舅家,并没有断亲,不过也鲜少往来。沈家支持张太后,能与我哥哥一争,那定然不会只有自己这么一家人。”
“上官家既然同沈家联姻,那自是一丘之貉。在他们姻亲当中,最为厉害的,有三家,上官家,陈家以及庹家。沈家上一辈三个人,正好对应着结亲。”
周羡耐心的解释着,“若是上官珉当真做过这样丧尽天良之事。不管他是不是沈观澜的舅父,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池时挑了挑眉,鼓起了腮帮子,先前她以为方春梁的死一定是另有隐情的,肯定是有人通过害死他来害周羡,现在只觉得脸生疼。
若是按照李眉的话,那么方春梁出现意外,的的确确是纯属意外,要不然的话,那尊从玲珑山庄出来的小金塔,就不会被轻而易举的被桃红拿走。
而是被上官珉的人,早早的清理干净了。
“有一点很奇怪不是么?方春梁把石刻藏得好好的,却是把小金塔拿了出去,还带去烟花之地,这是为何?”周羡说着,摇了摇扇子。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为何不藏起来,反而带着到处跑。
若不是随身带着这个,他也不至于,因为香气入体,而死掉了。
池时摇了摇头,“他应该是想着,要同姜大人说这个事情的。他自觉恶鬼缠身之后,第一时间冲去了姜家。可是姜大人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