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仵作,这就是你说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么?”
说话间,小巷子里逐渐亮了起来,曹推官领着一队京兆府的带刀侍卫,挑着灯笼,将那“血人”团团围了起来。
曹推官提着灯笼,对着那穿着黑色袍子的人一照,顿时惊呼出声,“是女人,那拿着镰刀割人头的,竟然是个女人!”
池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曹推官今儿个早上,还为张三娘子打抱不平,看着倒像是个有人性的,不过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那股子小吊子的臭味儿,都溢出来了。”
曹推官老脸一红,慌忙解释道,“我……我就是惊讶……这女子也太凶残了些!”
何止是凶残。
虽然那人被浇了一头的血,看上去无比的狼狈,可任何人只要一看,都能看出,眼前的这所谓的凶手,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而且,她看上去十分的柔弱。
即便是穿着冬日的小袄,那小腰也是盈盈而握,像是随便一用力,便要被折断了。
衣袖里露出的小手臂,细得像是夏日里常吃的甘蔗,曹推官一看到,就想到了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孙儿,孱弱得好像别人动动手指头就能杀死的人,居然是一招就能割掉人头的凶手!
他想着,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挥,“来人啊,还不快将这凶手拿下,带回京兆府去审问。那边的那个,也一并带走了。”
衙役们都十分的激动,一连两夜都有杀人案,上头勒令他们,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破案。验尸回去之后,那池仵作竟然吃吃喝喝睡睡,案情毫无进展。
就在他们以为完蛋了的时候,竟然峰回路转,就这么抓到凶手了!
“池仵作,要找个婆子给犯人清洗一下吗?”领头的衙役,乐呵呵的给人套上锁链,也不看曹推官,径直的朝着池时问道。
“不然呢?”池时说着,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如今已经是子时了,真的很困!
衙役得了令,将人锁了,拥簇着一溜烟的走掉了,留下了空荡荡的巷子。
若不是地上那一滩血迹,这小巷子,安详宁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