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楼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酒缸子。
一股子浓醇的酒味,铺面而来。
这里除了蛇羹,茱萸酒也是零陵城一绝。虽然这段时日,城中风声鹤唳,但这茱萸楼,依旧是人满为患,大堂里的人,坐得满满当当的。
一个说书的先生,领着个拉琴的小姑娘,正绘声绘色的说着池时破案的神勇之事。跑堂的小二,腰间挂着红色的茱萸嚢穿梭往来。
掌柜的一路没有停留,直接将池时引上了顶楼,下头那种嘈杂的市井之气,仿佛被通往顶楼的那道雕花木门,整个隔绝在了外头。
屋子里搁着锅子,热气腾腾的冒着烟,一旁的小炉上,已经温好了酒。久乐给了掌柜的一个眼色,他便乖觉地退了出去。
久乐拿起铜盆里的热毛巾,“公子,擦擦手。您在这里用饭,我同常康就在隔壁的屋子里。”
池时点了点头,擦了擦手,久乐替她盛好了羹汤,又倒了小酒。便端着那铜盆,拽了常康走出门去,将那门轻轻的掩上了。
“你怎么不在旁边伺候着?常康好奇的问道。
“我家公子喜静,且从不磋磨人,我们自去隔壁用饭便是。”
两人的声音渐远,周羡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他同池时二人,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够听得到,十分的令人窘迫。
而池时相识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尴尬的氛围似的,只埋着头,不停的往自己嘴里送吃食,她的脸皮很薄,随便吃点什么,腮帮子就鼓鼓的,看上去格外的有趣。
周羡清了清嗓子,又顿了许久,再咳嗽了几声,方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知晓这世间有没有什么毒,能够让人性情逐渐发生变化么?”
池时一愣,抬起头来,他蹙了蹙眉,“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沈观澜。”
沈观澜是大药师,池时虽然平时也读过很多书,尽量的去了解各种神奇之物,但论毒,自觉术业有专攻,不敢说自己就比沈观澜厉害三分。
周羡摇了摇头,“他不能确定。多半的慢性毒药,在人身体里积少成多,只会让人的身体逐渐的衰败。五石散之类的,常年服用,会让人觉得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