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的厉害,他已经见识过了,并且深信不疑,可是赵仵作?怎么会是赵仵作?衙门里的所有的人,几乎都是赵仵作看着长大的,谁刚进来的时候,不是受过他的照拂……
“人不可貌相,看着良善的人,未必就是好人,看着凶恶的人,也未必就是坏人。”
池时说着,拍了拍适才坐在门槛上沾上的灰,朝着衙门里头行去。
站在门内的久乐,走了出来,轻车熟路地从周羡脚底下扯出赵仵作,押着他便追了上去。
……
公堂一早就准备好了。
那些红着脸踉跄走的衙役是真醉了,可坐在上头的绿豆眼县令,却是假醉。在原本应该站衙役的地方,整整齐齐的站了一排人。
正是昨日夜里,池时关在那间屋子里的凶手。
赵仵作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环顾了一下四周,艰难的对着陈县令拱了拱手,“大人,赵某一把年纪了,今日同池仵作头一回见面,为何要杀他?”
“分明就是先吃了我的解酒药,然后将一早夹在手指缝里的毒药拿出来,陷害于我”,他说着,看向了池时,“年轻人想要破案的心情,我十分的理解,可你才来了一日,案子便有了重大进展,假以时日,何愁抓不到幕后之人?做假案,可不是仵作该做的事情。”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顿了顿,盯着池时的眼睛,又说道,“而且,就算我是那个攒局之人,那又如何呢?”
“我不过提供了一条船,让七个苦命人,一起说说话而已。他们杀了人,可我一个人也没有杀。大梁律里,可没有说,同人说话,也是有罪的了。”
他说着,勾了勾嘴角,扬起了下巴,“更何况,你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那个人。”
“哦,就这?”池时拍了拍身上的灰,“城中可有擅长毒道的郎中?拿这瓶子里的毒药,同芸娘所中之毒,对比一下,定是会发现是同一种毒。”
池时说着,看向了赵仵作,“我在验尸的房间里,瞧见过你的东西,摆放得十分的整齐。那放尸体的台子,一字排开,整整齐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