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看着池时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有一种要升天的感觉。
那眼神是如此的真挚,好似他本来大字不识得一个,却是突然之间中了状元,原来对他爱搭不理的人,如今只能仰望于他,这种咸鱼翻身的爽感,让人飘飘欲仙。
他甫一出生,便是九千岁。这种膨胀感,还是头一回生出来。
池时之前小瞧他,这是看打眼了吧!
他想着,又看了池时一眼,却见那亮晶晶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周羡心中咯噔一下,拿着扇子的手一僵,不对!莫不是案子另有隐情。
屋子里的衙役们,听到这里,哪里还待得住,一个个的拔腿就冲了出去。前七个案子,七个同死者相关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这些人若是全部抓回来审问,这零陵县衙的大牢,都装不下。
到底是个县城,衙役不多,就连池惑这个仵作,还有久乐,都被他们生拉硬拽的带出去帮忙了。
很快,这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周羡同池时两个活人,外加八具尸体。
夜晚的凉风吹来,烛光忽明忽暗,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
周羡突然之间,有些想咳嗽,他扶着墙,猛地咳嗽了几下,咳到脸有些发白了,方才颤抖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从里头拿出了一颗褐色的药丸,吞了下去。
“你生了什么病?观澜都没有办法给你医治么?”池时突然问道。
周羡没有接话,却是深呼吸了几下,走到了陈县令妻妹的尸体跟前。这八具尸体,只有这一具,知晓她是被毒杀的,却不知道,是如何中毒的。
“这个闭环并没有完全形成,也没有任何证据。你故意说得这么笃定,是另有打算。这个案子,并非是明面上想的这么简单。”
池时听着周羡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被你发现了”,她说着,对着周羡眨了眨眼睛,“不过,不是我说的,明明就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