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皱了皱眉头。
这倒是十分的古怪,从时间还有地点来看,这凶手十分的嚣张,生怕旁人不知晓,这些命案之间有关联。那么,为何第一个杀人手法,如此温和,掩盖成了意外?
“疑犯应该是极其自负,在挑衅官府才是,这第八件案子,当街割喉,更符合他想要炫耀的心情”,池时说着,撩开了那盖着尸体的白布。
池家秘法,能够保持尸体三十天不腐,但搁置得越久,这尸体便越发的发青灰,看上去就像是即将异变的僵尸一般。
死者昆二是收债的地痞流氓,身量十分的高大,乍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池时想着,凑近了几分,从怀中掏出一副手套来,将死者的头往旁边拨了拨。
“脖子上,有明显的御痕,他是被人推进去的。凶手担心他不会死,用一个钝器,戳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按。昆二的手指没有任何的伤痕,应该醉得十分的厉害,几乎没怎么挣扎过。”
她说着,皱了皱眉头,“凶手是新手,且昆二若是反抗,他不是对手。这淤痕很有意思,是一个圆环形状。”
正在这时,周羡同陈县令,也一同走了进来,他摇了摇扇子,插话道,“会是拐杖或者武者使用的木棍么?”
池时头也没有抬,“不是。极有可能是竹子。拐杖下头尖,戳上去是一个圆点;我刚才夹断的那种木棍,戳在人身上,是圆,而不是环。”
“竹子就不一样了,中间是往下凹的。这个大小,我瞧着,应该是吹火筒,或者是竹扫帚的柄之类的。”湖湘之地,竹制品很多,随处可见。
站在一旁的陈县令听着,惊讶地睁圆了他的绿豆眼,他看了一眼池惑,又看了一眼池时。这都是姓池的,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池惑也验了尸体,可他说的,远没有池时详细。
池时并没有理会旁人所想,又走到了第二具尸体旁,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即便是死了,从她眉心那深得能够夹死蚊子的皱纹,还有厉害的三角眼,也能够看得出,这个人不是个善茬儿。
“第二位在祐海颇有名气,大家都管她叫秀夫人。秀夫人以前年轻的时候,便守了寡,拉扯着两个儿子长大。这两个儿子都十分的争气,中了秀才,是城中人人尊敬地教书夫子。”
“秀夫人自己也当夫子,教女德,在她住的那个巷子口,还立着她的贞洁牌坊。秀夫人被人发现,吊死在迎春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