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太爷整个人完全冷静了下来。
他皱了皱眉头,下手顺了顺自己的山羊胡子,目光炯炯地盯住了池瑛:“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池瑛不慌不忙地对着池老太爷又行了个礼,“孙儿本不知晓此事,还是培明先生急寻我,点拨一二,孙儿方才匆匆地赶了回来。”
池老太爷略带失望地收回了视线,池二伯则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培明先生乃是当世大儒,你当跟着他好好进学,来年春闱,也去京城里见识见识”,他说着,神色凝重地看了一眼池二伯,“你随我来。”
却是瞪了一眼池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大房远在京城,二房常年在永州,这回只有池庭一人匆匆回来了,至于池时的父亲池祝,他压根儿就没有来,算算这个时辰,也不知道到哪里摸鱼去了。
池家几乎没有旁支,女眷不得入祠堂,在这里站着的,只有三房同四房的人。
三伯池闵乃是池老太太嫡出的,他生得斯斯文文的,总是低着头,不怎么说话;四伯池海,他母亲曹氏,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
见池老爷子走了,这两房的人,一言不发的随着去了。
很快祠堂里便只剩下池瑛同池时二人。
池瑛松了一口气,使劲的揉了揉池时的脑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祖父要为二伯前程烦忧,顾不上你了。小九可真厉害,这才几日,破了两个大案。”
池时耳根微红,“也没有很厉害。”
池瑛见状,爽朗的笑了起来。
“走罢,你在祠堂过了一夜,先回去沐浴更衣,我先去同阿娘报个平安,省得她担心。你不用着急,我今日不回书院去。先生说我可以上京了。”
“我来得太急,留了久安在书院里给我收拾行李。”
久安是他的书童,同池时的久乐,都是姚氏精挑细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