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得第一。”
余烬笑了笑,“我确实拿过第一。”
蒋烟扭头看他,“师父说了,你作业本比脸还干净。”
余烬注视她眼睛,“什么时候说的?”
“上次去说的。”
“那么久的事还记得。”他抬手抚平她有些褶皱的领口,“不做作业,不代表成绩不好。”
蒋烟眼睛亮亮的,“这么说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
余烬低笑一下,“你如果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我们找个时间坐下慢慢说,我都告诉你。”
蒋烟咬着唇,“谁要知道你以前的事。”
余烬偏头盯着她看,满眼笑意。
下午五点多,陈姨来送饭,她也带了余烬和蒋烟的份,蒋烟陪着纪元生吃过饭后,准备回家。
纪元生一下就不高兴了,怎么都不肯放她走。
他这个小孩脾气,如果蒋烟强行走掉,他大概又要拒绝打针吃药。
蒋烟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他,说不会走。
她这样说,纪元生也还是不太放心,休息时隔一会就睁开眼睛,看不到就要找她。
余烬觉得不能这样惯着他,也怕蒋烟在医院住不舒服,把她拉到窗边低声说:“待会他睡着,我送你回家。”
蒋烟不放心,“不行,他醒了看不到我闹脾气怎么办。”
“你不用管这个,我有办法。”
蒋烟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同意,“今晚我还是在这吧,我爸以为我去露营了,不会问的。”
余烬垂着头看她,握住她手腕,“那我待会在对面的酒店给你开间房。”
蒋烟低着头,指尖动了动,还是轻轻挣开他,“不用了,这房间里好几张床,我就在这,照顾师父也比较方便。”
余烬看她许久,又说了一遍,“谢谢你,烟烟。”
这间病房三张床,只有纪元生一个病人,余烬让蒋烟睡最里面那张,他在中间,另一侧是纪元生,晚上照顾他起夜也比较方便。
九点多时,睡了好几个小时的纪元生醒了,蒋烟听到声音,赶紧过来,问他要不要喝水。
纪元生点头,蒋烟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纪元生说:“阿枝,我新给你做的那个风筝,你看到了吗?你说要青色的尾巴,我差点做错,幸好想起来了。”
蒋烟眼睛有些湿润,心里很难受。
师父心心念念,只有他的阿枝,那个婆婆不知道在哪里,知不知道师父等了她一辈子。
她温柔说:“看到了,我很喜欢。”
纪元生笑的很开心,像小孩子。
余烬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纪元生已经睡了,蒋烟趴在他床边,手边有一只餐巾纸折成的纸飞机。
他们不知又聊些什么,她用纸飞机哄他睡着,顺带把自己也哄睡了。
余烬轻声走到她身旁,弯腰将她抱起来,轻放到最里面那张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走廊的灯透过窗口照进来,映在蒋烟白皙的脸颊上,她眼角隐隐还有些泪痕。
余烬抬手抚摸她的脸,无比温柔。
他从没见过这样善良纯真的女孩,对她的一腔爱意愈发忍不住。
他不知道该怎样爱她才好,怕自己太心急,惹她厌烦,又怕她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跑掉,让他找不到。
余烬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静静看着蒋烟的睡颜。
过了会,蒋烟无意识地将被子扯过头顶,闷在里面睡。
余烬还记得她这个习惯,她就喜欢这样闷在被子里睡,他悄悄起身,把被子掀开一角,让里面的空气流通起来,她也不会那么难受。
这一晚,余烬睡得很安心。
纪元生在医院住了两天,蒋烟陪了两天,第三天傍晚出院时,纪元生问蒋烟跟不跟他一起回家。
余烬看了蒋烟一眼。
蒋烟点了头,“纪伯伯,只要您乖乖吃药,我就送您回去。”
纪元生举手发誓:“我保证按时吃药。”
谁知一到家,纪元生又不认识蒋烟了。
余烬只好重新介绍,“师父,这是蒋烟,以前来过的,这两天也是她照顾你,不记得了?”
纪元生盯着蒋烟看了一会,“哦,阿烬媳妇。”
他有些埋怨,“你这丫头没有良心,这么久不来看我,是不是跟阿烬赌气了,你别生他的气,他就是那个臭脾气,心不坏,是好孩子。”
一旁陈姨见两个小年轻都没说话,忙解围,拉着蒋烟去那边坐,“你们歇一歇,晚饭马上好。”
余烬把纪元生送回房间。
出来时没看到蒋烟,他去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只有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