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儿连八岁的生辰都没过,李胜呢满打满算也就比李瑾小一岁而已,一个都快娶妻的人,故意欺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句还小,不懂事就能抹杀一切?
这次是辰哥儿运气好,只磕伤了一下,若有下次呢,若是辰哥儿也被推出个好歹来……李瑾根本不敢想象后果,辰哥儿失血有些多,小脸苍白,每看一眼他心底就难受一下,像被火烤了似的,火辣辣的疼。
见爷爷低头求情,李胜不服气地拉了他一下,“爷,我不许你这样,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就算见了官,还能把我抓起来不成?如果不是他们两姐弟搞事,我奶怎么会有家不能回?他们凭什么逼你休掉我奶?你知道奶奶多可怜吗?吃不饱穿不暖,来找我时,脚上的鞋还破了一个洞,冻得都缩成了一团,她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正是该享福的时候,凭什么要受这份气。”
怕他说出不该说的他娘使劲捏了他一下。
他疼的躲开了一下,瞪他娘一眼,继续愤怒道:“你们就向着他吧!他克死了大伯和大娘不说,现在又想伸手管我们家的事。难道非要把我们整个家折腾散,你们才懂得反抗?就因为他男人是皇亲国戚,你们就怕成这样?要我说这种狠毒的人才该被休掉。就算皇上知道了此事,也只会觉得我替天行道,他们害我们不能团聚,那好,以后我见他们一次就打一次,让他们不得安生!”
云烈的脸猛地沉了下来,目光十分冰冷。
李胜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声音都减弱了,讪讪闭了嘴。
见他还火上浇油,李老汉气的直喘气,他又是个嘴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急的心底火燎燎的。
李胜是李老太养大的,愿意护着他奶,李瑾也管不着,见一次打一次什么的!这是李瑾的心情,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真想一脚踹死他,李瑾神情冰冷的可怕,直接将辰哥儿抱了起来,“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们去见官,那就试试他们会不会抓你,故意伤人,意图谋杀,也就坐个十年八年的牢,说不准出来后还能继续为你的好奶奶行孝。”
李胜梗着脖子,“见就见。”
还没说完,就被他娘扇了一巴掌,王春花哭的十分可怜,硬是拉着李胜跪在了地上,“瑾哥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这一次吧,这孩子被他奶教坏了,是非不分,就是个二愣子,本来也没有坏心肠,就是心疼他奶,才做出这么混账的事。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训他,求你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大哥在世时,就喜欢抱他,还教过他读书,盼着他以后能有出息,真去见官他这辈子就毁了,我替他给你道歉。”
李瑾蹙了下眉,正想说些什么,李琬却走了进来,她神情冷静,显然已经听了一会儿,目光放到辰哥儿身上时,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转头对王春花说。
“你起来吧,瑾哥儿当不起你这一跪。瑾哥儿说得对,没道理伤了我们辰哥儿道个歉就行,这次原谅了他,下次呢,下次他若是下手更狠,就算让他抵命有用吗?不想见官,你们就搬走吧。”
王春花还想再说什么,李娇却拉了她一把,冲她摇了摇头。这个女儿平日里最是明白事理,脑袋也聪明,李池平日里时常这么夸她,王春花虽然看不出她究竟好在哪儿,这个时候却像找到了个主心骨,牢牢抓住了她的手。
“作孽哟,这可如何是好?”
“娘,一会儿阿爹就回来了,交给他定夺吧。”瑾哥儿他们正在气头上,现在求情只会招惹厌烦,就算真不搬走,他爹说话也比他们管用多了。
李琬牵住了王瑞的手,见他只是些皮外伤,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一些,“走,咱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