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也见过他一次,他对竹溪村的人并不熟悉,只是见过而已,很多人都对不上名号,“应该是竹溪村的人,我见过他。”
“村里的人?莫非是不想跟我们说话?”李瑾百思不得其解,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被他称为老伯的人,竟会是他的亲爷爷。
其实,上次李瑾不小心将李老太的胳膊弄断后,按照李老太的性格不可能不去闹,她之所以没找上门,并非是学乖了,而是李老汉终于发威了,还放了狠话,说她只要敢去闹事就休了她,连二儿子都跟着对她说教了一番,说她再去找事,赚的银子就不上交了。
李老太又气又恨,她既怕老头子休了她,也怕儿子不上交银子,加上也被李瑾吓怕了,再三权衡之下,她就消停了下来。
再说李老汉,他根本没想到会遇到瑾哥儿,那是他的亲孙子啊,竟然不认识他,那声老伯,让李老汉心酸不已。
李老汉之所以来镇上是特意过来买东西来了,他还有东西没买完,因为手里的东西有些多,他打算先将东西暂时放在品字阁。
品字阁是一家客栈,他的二儿子李池在品字阁当账房先生,这个时辰,客栈并不忙,他进来时,李池正在核对账本。
看到他过来,李池立马站起来,接住了他手里的东西,“爹,你过来啦,快进来,眼睛怎么这么红?”
李老汉哎了一声,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刚刚走在街上,风把尘土吹到了眼睛里。”
外面天气炎热,真有风倒好了。
看到他手里的冥纸和元宝,李池眼睛一涩,也没拆穿他,仔细算算,再过几日就是他哥的忌日,一时之间,他的眼睛也有些红,他掩饰地低下了头,以为他爹也是因为这个心里不好受。
“娘这两天怎么样?”
李老汉神情有些僵硬,“还不是那个样子,折腾了一辈子,没个省心的时候。”
李池也不好评论,老太太再不好那也是他娘,他将桌子上的账本收起来,将东西暂时放在了桌子上,低声道:“琬姐儿跟瑾哥儿没一个容易的,瑾哥儿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可不能再让娘去闹了,我们做儿女的也不好多说,爹却可以强硬些,娘也不是没个怕头。”
想到瑾哥儿根本不认识他,李老汉心中又是一酸,又是羞愧又是难受,“爹晓得了,只怕你娘还觉得瑾哥儿是个克星。”
其实除了李老太,李老汉也曾这样怀疑过,当初家里接连出事,不仅他自己摔断了腿,瑾哥儿的娘也紧跟着去了,一条人命还不够,连老大都没了。
李老太第一次念叨都是瑾哥儿克的时,他自然不信,只觉得她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