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赟伸手一指对座,道:“八方道友,请。”喊出八方道友时,叶赟心有点虚,不过好歹绷住了,没让任何人瞧出他的不适。
八方良朝玄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玄祺心抖了抖,唤道:“八,八方前辈。”
见玄祺恐惧害怕的样子有些趣味,八方良的视线不断上下扫视玄祺,直瞧得玄祺垂首瑟缩,方才落座。
落座之后,他朝玄祺笑道:“玄祺这是怎么了,他乡遇故知,多么难得的喜事,玄祺怎么瞧见我这般态度,好似我是吃人的妖兽一般。”
玄祺壮着胆子道:“八方前辈说笑了,八方前辈实力强劲,威严不减,晚辈受宠若惊,不敢置信而已。”玄祺说这话时,是望着叶赟的,见叶赟这般镇定自若,玄祺好歹说话不紧张到磕巴。
八方良见玄祺如此,对叶赟愈发感兴趣,他挑眉朝叶赟笑道:“道友名讳叶赟是吧,往日不曾听说过叶赟道友名号,倒不想叶道友一鸣惊人。”
叶赟淡淡道:“八方道友谬赞,无名小卒,不足八方世家的嫡公子记挂。”
八方良伸手给叶赟倒酒,酒出壶口之际,规则一去,酒凝成石朝叶赟而去,“叶道友何必妄自菲薄,来,我请叶道友喝酒。”
叶赟丹田之中天宝运转,碎石又变成酒水落入酒杯之中,“来者是客,岂能由客持酒?我先敬八方道友一杯。”叶赟伸手取过装满酒水的酒杯,放到八方良身前。
只是酒杯之下好似有股大力托住,叶赟伸手往下按的动作一顿。他抬头望向八方良,八方良朝叶赟笑:“岂敢劳主人家动手,叶道友还是自己喝吧。”
叶赟搬来山字符落于酒杯之上,霎三山五岳加诸于酒杯之上,八方良蓦然察觉到酒杯一种,撑着酒杯的看不见的石岩有被压坏的错觉。
八方良猛然双目直视叶赟,叶赟冷声道:“这是待客之道,岂能随意?我南朝乃礼仪之邦,做不成这等无礼之事,还请八方道友自重。”
八方良双目一瞪,怒道:“你!”叶赟这话明面上说他反客为主无礼,暗暗又指他不请自来无礼,浑身上下写着无礼,怎能不让八方良生气。
叶赟手再次往下一压,八方良圆目瞪向叶赟,规则再起,将酒杯往上托,道:“叶道友未免太过较真,人生在世,自在如心。”
两人暗自角力,嘴上打着机锋,你来我往,看似轻描淡写无半丝硝烟气,实则稍有差池便会受伤。
玄祺在旁瞧得一惊一乍,在心底给叶赟默默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