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没我的戏。”夏之衍说,其实剧组晚上给他排了戏份,但他刚才发短信和导演确认取消了——他现在还哪里有心思回去拍戏。
这一天简直像坐了过山车一般,心情千回百转,上下激荡,要不是心理素质足够强大,都快被折腾成第二个神经病了。
他见薛疏抿着嘴唇不说话,不知怎么,就试探着说:“你好不容易出来,我想多陪陪你。”
薛疏侧过头来看着他,眉眼间顿时缓和不少。
夏之衍身上那种逼迫感少了不少,也稍稍松了口气。
薛疏去办理出院手续,夏之衍去病房收拾东西。薛疏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留下了不少东西,一些衣服什么的,夏之衍全都打包带走。病床床头边上还搁着几本杂志,是薛疏这几个月无聊时翻来看的兵器图鉴什么的。
旁边还放着一只用过的圆珠笔。
夏之衍打开来看了一眼,就见杂志中间的纸页被毁得乱七八糟,用圆珠笔歪七扭八地画了各种东西,薛疏无聊的时候随随便便乱涂乱画,偶尔中间夹杂了“之衍”两个字。虽然很乱,但夏之衍几乎能够想象得出对方百无聊赖地跷着腿,一边脸红心跳的样子。
夏之衍拿着这几本杂志,不知道是不是该收起来带回去。他站在原地脑子乱糟糟。
“手续办好了。”薛疏推门进来,视线在他手中的杂志上一流转,脸色倏然就暗了下来。
他站在门口,室内温度一下子降了个八度。
夏之衍这下子带回去也不是,留在这里也不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刚才那样,就好像当着这个薛疏,缅怀与思念那个薛疏似的。
不管怎样,为了两本杂志得罪眼前人,总是不明智的。
“走吧。”他把杂志扔在一边。
薛疏却大步走过来,将杂志扔进了袋子里,面无表情地道:“还是带回去吧,万一过几天我就把身体让给他了呢?”
夏之衍:“……”
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