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Amy被那声笑噎得说不出话:“好歹人家也是莎琳选出的全球最美一百张脸。”

贺栖川:“编辑收钱了吧。”

Amy:“……过分了贺老师。”

贺栖川:“或者瞎了。”

Amy:“……”

《真探》拍摄到这个时期,不仅导演与演员磨合、演员和演员之间也相互磨合。按照闻一州的要求补拍完一场对峙戏后,祝良机换戏服准备下一场。这是全片他唯一一场独角戏。沈长星待在黄昏的画室里,一笔笔勾勒出菲菲的模样。太阳逐渐西沉、画家突然丢掉画笔,他的眼里掠过茫然和痛苦,像是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何处。

“卡!”闻导说:“你眼里没有戏。在你身上看不到沈长星的挣扎和矛盾。你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却忍不住放纵欲望,因为你爱她。爱过什么人没有?”

祝良机摇摇头、又点点头。闻一州怒:“有还是没有?”

“您要的那种可能没有,不过我挺爱我家里人。”

闻一州快被他气吐血了:“那你就想象不得不伤害你的亲人!”

祝良机似懂非懂嗯了一声。

第四次,闻一州依然喊了NG。导演的脸色非常难看,祝良机也开始急躁。这一段是全片最贵的镜头之一,65mm胶片机配合长镜头将夕阳和沈长星的神情硬磕下来。拍一次相当于烧一次钱。最迟还有二十分钟日落,如果今天成功不了,明天又得来一遍。

“贺栖川!”导演叫了在场外休息的影帝:“给他示范一下。”

贺栖川扔掉手里的烟,他的视线掠过紧张的祝良机。一旁的场记递来剧本,贺栖川摆了摆手:“开始吧,我记得住。”

场记打板,站在花房内的男人提笔作画,贺栖川画画时目光专注,神情柔软得像在凝视自己的情人。火烧般的夕阳下坠,他丢掉笔,伴随一声画笔下落的闷响,他的眼色变得异常炽热、充满毁灭和占有欲的神情令男人的脸庞趋于阴郁。

闻导满意地想喊停,贺栖川却俯身将笔捡了起来,他用那只笔在画板一勾,唇角露出温柔笑容。

“天呐,”祝良机见年轻的场记捂脸道:“影帝演变态也太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