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韶不禁有些想笑,看来朕还是托勒乐越之福。
此时此刻,他面前的凤梧仍然是一贯淡然的形容:“皇上有恙在身,心绪烦乱在所难免。思虑过度于身体无益,还请安心调养。”微微躬身,“臣先告退了。”
和韶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国师下次进宫,是否是太子登基之日?”
凤梧的眉峰微皱,抬眼看向和韶:“臣的旧伤已愈,以后会时常进宫,望能替皇上分忧。”稍微顿了一顿,接着道:“太子应已择定下一任国师人选。太子登基之日,便是臣辞官归隐之时。”
和韶不由得问:“那么,国师当日为何还要让朕立慕祯为太子?”
凤梧慢条斯理道:“太子成为太子,并非我让皇上册立,更非他人谋划。此乃天意,亦是天命。
和韶又问:“在国师的天意中,那乐越算什么人物?”
凤梧顿了顿,方道:“应该是上天安排给太子的一场考验。可以算作。。。。。。是天灾。”
凤梧回到国师府,发现凤桐正在庭院中饮茶,凰玲坐在旁边和他叽叽喳喳地说话,一副欢乐怡然的情形。
凤梧略有些不快:“你们今日怎么有空到此聊天?”
凤桐晃晃茶盏:“你那皇帝的一道圣旨,让太子狂躁数日,我耳根难静,出来躲躲。”
凰玲吐吐舌头:“太子最近被楚龄郡主迷的神魂颠倒,根本看都不看澹台容月一眼,我看我快不用做了,所以就和凤桐哥哥一道来梧哥哥你这里散散心。”
她的袖口处钻出黄绒绒的一团,喳喳叫了两声。凰玲摸摸绒团的脑袋:“看,阿黄它也很闷〉”
凤梧哼了一声。凤桐的懒惰不思上进他一直看不惯,自省是自己以前没有尽到做兄长的责任,教导好幼弟,于是萧然道:“那到圣旨起不了什么大用。太子如此沉不住气,固然是他的天性,你也应该尽自己的责任,多加规劝。”
凤桐摇头:“难,难。凡人有句话说得极好,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到底我等不过是顺天命司运数,凡人执意范傻,我们难以左右。”
凰玲插话道:“是呀,我和桐哥哥刚刚还在议论来着,就譬如梧哥哥你的皇帝,你一直说他懦弱无为,结果他突然下了一道圣旨,不是连梧哥哥你都没料到?”
凤梧再度冷哼一声。凤桐挑眉观察他的神色:“大哥今天特意进宫去吓唬皇帝,是否已让他收回圣旨?”
凤梧板起寒霜笼罩的脸:“即便他将那乐越召进宫,又能如何?”
凤桐恍然道:“原来是没成功,皇帝挺有骨气么〉”
凤梧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在九邑吃了大亏,和韶又突然做出让他意外的举动,此刻再被凤桐嘲讽,一时间怒气翻腾,不得不凝神压抑,,勉强将神色恢复如常:“君上处有何示下?”
凤梧无奈的摊手“君上之意难以揣测,只说了五个字--‘先随他去吧’。”
凰玲接口道:“所以我们就来喝茶了。”阿黄跳到她的膝盖上,扑扑翅膀,扭动两下。
凤梧皱眉道:“他?他是谁?”
凤桐道:“皇帝,乐越,那条蠢之又蠢的小龙,或者那位上古龙神,都有可能。”他玩味的端详茶盏,“其实,乐越果真身负天命也说不定。”
当日涂城一事,凤梧亲自出手,一城凡人死了多半,代价惨重,连君上都遭天庭责罚,乐越竟然还能活下来。如今又有上古龙神相助,不说他命不好都不行。这么彪悍的好运气,难道真是机缘巧合,,没有一支无形的手暗中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