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史潇潇哼道:“你自己不清楚,还用我说?”冷眼看着燕苏不说话。即便她对燕苏的身份不了解,也知他手段狠辣,心性决绝,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岂会轻易放过?云儿想到东方弃三番四次受伤都是因为她,还有燕苏……心头一阵苦涩,自己的确是不祥之人,这副残破之躯,当真要拖累东方一生一世?
东方弃见越说越僵,双方火药味越来越浓,燕苏脸色又可怕的很,似乎随时会动怒,轻轻唤了一声“云儿”,说:“咱们走吧。”哎,多说无益,还是离开的好。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扯,转身就要走。
云儿呆呆跟在后面,十指骨节泛白,双唇紧抿,低着头没有看任何人,犹如一尊木偶。
燕苏脸色由白转青,横地里跨出一大步,叮的一声,龙泉剑出鞘,半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他拦住二人的去路,慢慢抬眼,脸上现出一个讥讽怨恨的冷笑,看着东方弃沉声道:“放手!”眼中杀气腾腾。
第 116 章
第五十九章从此萧郎是路人(下)
东方弃松开云儿,示意她退到安全地带,全神戒备,气运于掌上,上前一步,皱眉道:“燕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同于往日的百般退让,竟是要一决死战的神情。这个燕苏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云儿,实在可恨。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受侮辱不要紧,可是怎能让云儿也跟着受尽委屈?若是武力能快刀斩乱麻,叫他死心,他不介意自己双手沾染血腥。
史潇潇见二人剑拔弩张,随时就要动手,惊慌地喊道:“燕公子,东方,你们……”心里一阵惶急,重重跺了跺脚,推了把云儿,忿忿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全都是因为她这个妖精,祸水!
云儿脸色看似平静,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生气,缓步走到二人中间,龙泉剑的剑尖正对着她的心口,瞬间晃了晃,仿佛要掉下来似的,可是没有。她一点一点抬起头,面对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句说:“燕公子,云儿……从此以后便是东方的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还请你让开才是,莫挡了路。”他恨她,她也恨他,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彼此纠缠痛苦,不如彻底了断的好!
她这番话震的燕苏身形剧烈摇晃了一下,连忙以剑支地,借以支撑全身的重量,刹那间只觉心如刀割,肝肠寸断,痛的他只想仰天长啸,大开杀戒。他哆嗦着问出一句:“你……当真要如此?”脊背僵硬,看着云儿的双目裂了开来,甚至溢出一丝血丝。
史潇潇听了云儿的话发出一声尖叫:“不,你不能!”扯住东方弃的袖子,神情有些歇斯底里,哀哀啜泣:“弃哥哥,弃哥哥……”像个没人疼没人要的孩子,无助地瑟瑟发抖。东方弃有些无措说:“史姑娘,都是我的错,请你别再伤心了,你这样……不值得……”
云儿这番话吓了他一跳,东方弃心里除了对史潇潇的愧疚外还有几分欣喜,云儿……要嫁他……
云儿撇过头去不看燕苏,极力忍住心头的酸涩,可是眼泪还是无声地滴了下来,哽咽道:“我觉得老天爷在跟我开一个又一个恶劣的玩笑,死死掐住我的咽喉,不肯放过我。我多么希望自己从来不曾遇见你,那该有多好……”这样她还是无忧无虑、刁蛮任性的云儿,跟着东方,闯荡江湖,浪迹天涯,也许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云罗,背负着家破人亡这个沉重的包袱,还有那段血腥恐怖的记忆,也不会像今天这般心都碎了,痛的不能自已。
燕苏仰头看着屋顶的横梁,双拳拽的死紧,怒极反笑:“好好好,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大家不如死了干净!”死了就解脱了,他也不用受这些无谓的感情的煎熬,再也不必心酸、心悸、心痛、心软、心寒……杀了她,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心硬如铁的太子殿下,是大周朝未来的一国之君,称孤道寡,果断狠辣,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
东方弃一眼瞥见他的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云儿胸口刺来,而云儿眼睁睁看着剑尖一寸又一寸逼近,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整个人像是魔住了。他大急,扑了上去,一把将云儿用力推开。龙泉剑带着凛冽的寒气穿过他的肩胛骨,鲜血如注喷了出来。
燕苏见他挡了上来,眼睛一眯,杀气更盛,将剑抽了回来,趁他重伤行动不便之余,使出十二分功力,另一杀招以刁钻的角度朝他肚脐三分处刺去。东方弃左手捂住右肩,踉踉跄跄后退,眼见剑尖逼近,连忙凌空虚劈一掌,空中真气波涛汹涌,止住龙泉剑的去势。燕苏剑招受阻,劲气有所阻塞,不等招式用老,换了一招“孔雀开屏”,只见无数光点闪了开来,光圈不断扩大,逐渐向东方弃逼去,一心要取对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