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室内烟雾弥漫,呛的人眼泪鼻涕齐齐往下流。她趁乱跑到床头,扶起燕苏。燕苏受伤在先,又中了毒,加上腿上中了一刀,本来已经昏迷过去,这时被烟雾弹呛的悠悠醒转,在她耳旁悄声说:“南面墙上最里面有一个机关,床头角落里,手柄形——摸到没?”见她点头,将涌到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颤声说:“用力往下压,然后砸碎它。”

烟雾弹毕竟没有毒性,只争取到少许时间。失失闭气适应过来后,手中的软剑毫不留情朝叠在一起的俩人刺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样子。

眼看剑尖一寸一寸逼近,就要穿体而入,只听得“嚓嚓嚓”机关启动的声音,整张床生生从中裂开。云儿一手抱紧燕苏,一手挥剑砸碎木质手柄,俩人迅速往下沉去。电光石火间,双双跌了下来。

失失料不到此等变化,一时呆住了,眼睁睁看着两人逃走。瞬息间室内已恢复原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耳内听到一阵急促的铃声,惊动了大批的侍卫。

云儿摔得头晕脑胀,五脏六腑差点移了位,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她抬头张望,黑漆漆一团,什么都看不见。从腰间摸出火折子点亮,才发觉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地下石室,大约有数丈高,四面是坚硬的石壁,青石块铺地,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气并不觉得气闷,应该装有通风的管道。

燕苏嘴唇发紫,印堂发黑,脸色十分难看,艰难地说:“不要担心,我们很安全。”云儿见他脸色青中带黑,眼神黯淡无光,气息奄奄的样子,有如垂死之人,吓坏了,“你怎么了?”低头看向他腿间尚未来得及拔出的匕首,上面沾满了黑色的血渍,知道匕首上淬了剧毒,忙掏出怀里自己服的药喂他吃下。这些药虽然不是什么解毒灵丹,吃了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儿用的吧。

云儿想了半天没想到好办法,咬牙说:“这匕首得□,你忍着点儿。”燕苏看着她点了点头。云儿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右手使力一抽,鲜血顿时溅的她满头满脸都是。她等燕苏腿上的黑血流的差不多了,赶紧将止血生肌的药粉倒上去,幸而伤口不深,血很快就止住了。

云儿擦了擦脸上的污血,头也不抬说:“把你腰带解下来。”拔刀时燕苏疼的脸扭曲的变了形,却始终没有呼痛,气息奄奄问做什么,哪还有力气解腰带。她哼道:“当然是包扎伤口啦,不用你的腰带,还想用我的腰带啊。”云儿抽出他白色刺绣锦缎腰带将伤口绑紧,拍了拍他肩膀说:“没想到你这个太子殿下还挺硬气的,痛就叫出来,这里就我一人,丢脸也不要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云儿隐隐约约也猜到他身份尊贵,不是寻常人,只道是哪个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哪知道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吃惊之外着实吓了她一跳。这些暂且不论,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该怎么出去。

“喂,这里封的跟铜墙铁壁似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出去?过个三五天,不等别人来杀我们,先就饿死了。”

燕苏服了药,精神似乎好了点,喘气说:“我们现在在我卧房底下,往下压手柄是启动密室机关,砸碎手柄是触动报警系统,现在整个别院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任刺客有三头六臂,也休想溜得出去。这只是一个暂时藏身之所,放心,等一会儿,冯陈褚卫他们自会救我们出去。”

云儿顿时放下心来,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半信半疑问:“你当真是太子?”他点头,一脸倨傲说:“当然。你这次救了我,我定会重重赏你的。说,你想要什么?”云儿对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很不满,露出不屑的表情。受了伤还这么嚣张,怪不得别人要杀他呢。她突然提起龙泉剑,压在他颈侧,恶声恶气说:“我想要你的命。”见他一点都不害怕,加重手劲说:“哼,这可不是开玩笑——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燕苏慢悠悠说:“你若想杀我,还需要等到现在吗?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再说了,你杀我,有什么好处?不如救我,于你大为有益。”云儿悻悻拿下龙泉剑,扔在他身上,“还你。”她只不过想吓吓他罢了燕苏试着运气解毒,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人已软倒在地,无奈下唯有放弃,靠在墙角说:“你若喜欢,不必还我。”看在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这剑就送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