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将看准了贺情的车。
下一秒,他在追风逐电的速度之间想好接下来的动作,脚上用力加油,驾驶着小轿跑飞速直行,冲过了贺情车边儿之后,猛踩刹车,往左打死方向盘。
小轿跑的轮胎在赛道上响起一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一个摆尾漂移,车身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完美弧线,稳稳地停在了贺情的车后。
贺情睁大了眼看着应与将的漂移动作,心里向有一道火焰忽然冲上头顶,快将他的理智烧成碎片……
他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有车来了,被撞的就是应与将的车。
应与将完全是在给自己挡冲击力。
这种两个人一起等死的感觉,太难受了。
贺情一直摁着车窗的手都快肿了,咬着牙坚持,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就看到应与将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
应与将今天换了赛道提供的赛服,湛蓝色的条纹与纯白相交,衬得他愈发英气非凡,袖口挽起,露出的一截手臂上还有触目惊心的红痕,脚上穿着双纯黑军靴,鬓角的发茬已被汗水沾湿。
夏日的阳光铺洒一地,映着应与将刚毅的轮廓,投在赛道上,有一小片浅浅的剪影。
同样的漂移,同样的人,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应与将从远处走来,宽肩窄腰,眼神坚定。
细汗从贺情额间滴下来,就那么看着阔别半个月的男人,跑到车边,看了一下开着的天窗,绕到车头,直接抬腿爬到引擎盖上,趴上车顶,从天窗那儿朝他伸手。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身形,不一样的是应与将眼里的痛楚和焦急,他从未见过。
比上次在龙泉山,两个人差点儿出车祸那次,还要深刻。
贺情喉头堵得慌,一边摁着开了一半儿的天窗一边摇头,声音已经哑了:“这天窗,一放手就马上关上了……”
这只开了一半,就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的身体进出,他要是贸然松手,估计自己还得被卡在窗户那儿,到时候如果有车过来,那更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