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生早上醒得早,睡醒了又没按耐住好奇心,应小二拖鞋都没穿,蹑手蹑脚地往他哥房间门口一站,把耳朵贴门缝上竖起来,只听得里面一阵听不出是谁的低喘声之后,传来了重物落地在地毯上的闷闷一响,听得应小二心惊肉跳的。
接下来就是贺情哑着嗓子的一声骂:“应与将你给老子滚下去!”
再过了几秒,还是贺情的声音:“你不嫌疼啊?屁股啊,屁股!你瞪我?还瞪?得,你牛逼你别动,去,躺平了……”
应小二都快惊呼出声了,睁大了眼偷听着,心头一跳一跳的,可太他妈心疼他哥了。
他真是千算万算,十万个没想到……
他威武的哥哥,居然是下面的那个,还被这么凶地对待。
忽然那种与贺情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感觉又油然而生,应小二暗自握紧心中的小拳头,决定等今儿个他哥送他去考场的时候,好好跟他哥哥谈谈这个问题。
不过他有点儿担心,他哥还能起床来送他么?
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应小二在饭桌前捧着一碗粥看着他哥和贺情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洗漱完毕的模样,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的,贺情还裹了件米灰色的运动外套,脚上一双棉拖,在门槛儿上一踩一踩地,吹了声口哨:“快点儿吃,吃完送你过去。”
一口气把粥给喝了一半,化悲愤为力量,应小二慢吞吞地说:“我哥送我就够了……”
最后还是那辆玛莎拉蒂总裁横着停在龙港驾考点儿大门口,停了几分钟,车又开走了,留下应小二一个人缩着脖子站那儿,瑟瑟发抖,太他妈冷了。
算了,还是先把考试考了再说吧。
……
姓单的亮底牌的那件事出了之后,贺情还专门跑了一趟尼伊格罗酒店,带着风堂,连着坐了两三天下午,都没看到单江别说的那个他爸的熟人。
他特别想把酒店监控调出来叫人删了,但是,这无异于打草惊蛇,万一惹了事端,那又被将了一军,但他完全忘记了他那天下午跟应与将出了酒店电梯之后在走廊里有没有亲密举动,那会儿脑子里的理智都软成浆糊了。
应小二科三过了的当天下午考了科四,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就拿到了机动车驾驶证,晚上贺情一去找应与将,就看着小孩儿吊着他哥的脖子闹,说想去金港赛道。
贺情半阗着眼看应小二,后者也不甘示弱似的看回来,在他哥的车馆里面转了一圈儿,也没找着合适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