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几个手下立刻警觉起来,站直了身子,双手负于身后,神色肃穆。
边绍山下意识地四处找手机。
人到中年,赚了这么多钱,最怕的不过一个“死”字,就怕有赚钱的能力没花钱的命,北京来的人,他摸不清门路,不懂得规矩,也早早听说过应与将的手段,害怕得要死,双手胡乱地朝衣兜上下摸去,却空空如也。
“边老板。”
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在黑暗中像一记闷锤,敲得边绍山心神震荡。
“这里是香格里拉,顶层,套间。”
见边绍山嗫嚅着不回话,应与将报了一下情况后,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饭点了,懒得跟他废话。
他接过旁边手下递过来的打印纸,一大叠,已裁定好,放在桌面上,向前推了一下:“这儿是大远这几年的总结,我帮您整理了一下。”
边绍山眼瞪得极大,连忙把桌上的材料收到手中,冷静着翻阅,一页页看过了,全是大远之前和已下台的蓉城政界勾结,与山西旧部,以及在本地做的一些不太能抬上面儿来说的事。
和一汽大众,和奥迪,等等,连今年副部级的案底都被刨了出来。
他怔愣着,心中暗自大鼓,表情变换莫测,咳嗽一声,再一抬头已带着笑:“应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应与将手指扣了扣桌面,双手交握,抬头看他,回答道:“再翻出来,也不光彩。”
边绍山哈哈一笑,连连点头:“说得也是!这些东西,我还没想到能被整理得这么仔细……”
“今天请您过来也没别的事,只是想和您做个交易。”
应与将说完,把那叠资料放在手中翻了又翻,眼神如鹰隼冲扑般将对面的中年男人牢牢锁住,音色清冷:“这些资料,我留着,宝马那事儿的股份,盘古让给大远。”
不等他回话,应与将坐直了身子,又说:“您要翻贺情案子的事儿,也甭再提。”
边绍山一愣,倒是彻底明白了,敢情应与将这人费尽周折在隧道里把自己“请”来就为了他最近忙着翻加贝小少爷旧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