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琅惊吓太过,呼吸的声音大了一些,坐在桌前的谢萦怀察觉到了动静,挥手让那说话的太监出去了,起身走到床榻旁,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看到周琅惊惧的望着他。
谢萦怀没有半点被发觉的心虚,但他这种坦荡才更叫周琅害怕。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谢萦怀拿袖子替周琅擦额头上的冷汗。
周琅推开他的手,“谢萦怀。”他从来都是叫谢小侯爷的,但这一回,是直呼谢萦怀的名字,“你到底要怎么样?”他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又觉得可怕又觉得可笑,“你给我喂的那个药……”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你说让我给周家留后的。”
谢萦怀用掌心抚了抚周琅披在身后的长发,“嗯,我答应过你。”
“那你给我吃那种药!”周琅怎么说也是个男子,被摆弄还能忍耐,但伤及到尊严了,便怎么也忍耐不下去了。
谢萦怀还是好声好气的和他说,“我以前是想找个女人,给你生的,但是现在,我想让你给我生一个。”
周琅一下脸色变的铁青。
他只当谢萦怀所作所为已经够荒唐了,这一句说出来的话,让他更是萌生出一种由骨髓生出来的寒意。
看周琅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来话,谢萦怀揽住他的肩,“反正你我都还年轻,以后回宫里……”
周琅猛然挣脱开,他现在算是知道跟谢萦怀回宫会遭遇什么了,“我不跟你回宫!”
谢萦怀看他往床上缩,单膝跪在床上,探进身子去拉周琅的胳膊,“那你要跟南凤辞,还是令狐胤走?”
周琅避开谢萦怀抓他的胳膊,“我只想好好的呆在临安娶妻生子。”
谢萦怀轻轻笑了一声,他俊美的面孔埋在黑暗中,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周琅啃食一空的野兽。
“别说让我生气的话好吗?”声音有一点点无奈,还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宠溺,“我那么喜欢你——我喜欢了你四年。”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过——那种想到会失去,想到会被人碰触,就觉得无法忍受的喜欢。
“你放跑令狐胤,我也不和你计较。”谢萦怀抓不住周琅的手臂,转而去抓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