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那些抓痕很吻痕,刺眼的很就是了。
令狐胤还未见过周琅,他一直随父驻守边陲,虽听父亲说过,令狐柔毁了与谢小侯爷的婚约,嫁予了一个无甚本事的书生。
他过来的时候,只见令狐柔面前跪坐着一个人,那人墨发披散在肩,身材颀长柔弱,一身皮肤白雪一般,只因为是侧着身子,又用手遮着脸,所以并看不清长相。
令狐胤以为是个女子,并且看令狐柔的架势,怕是和她夫郎通奸的女子。
但那女子真的是肤若凝脂,发如泼墨,垂首的模样,也是楚楚可怜的紧。
就是令狐胤这样铁石心肠的男子,见着这样的女子,心里也隐隐有了几分爱怜。
谢萦怀尚且还念着两人情谊,将桃枝上挂着的衣服取过来,走到周琅面前,掸开了给他披上。
周琅牙关发颤,披上衣服之后,瑟瑟抬起头,看见是谢萦怀,眼中几欲淌出热泪来。
谢小侯爷见过跋扈的周琅,见过骄纵的周琅,见过志得意满的周琅,见过对待女子多情又无情的周琅——偏生,他还未见过被吓得兔子一般瑟瑟发抖的周琅。
这个模样的周琅分外可爱一些,好似要往他怀里钻一般。
头发披散着,显得脸的轮廓柔和又可怜,眼中又有雾气,因为害怕眼睫低垂,可怜可爱的紧了。
谢小侯爷抓着周琅手腕的手不禁收紧了一些。
令狐柔还在气头上,见谢小侯爷和周琅并肩站着,又想到谢萦怀的为人,怕是这人将周琅带入这样的风月场所,思及此,令狐柔举鞭指着谢萦怀,“谢萦怀,你给我让开!”
谢萦怀皱了皱眉。这令狐柔怎么这生放肆无礼?
听到令狐柔的声音,周琅一下子没忍住,揪住谢萦怀的衣袖,声音细细弱弱的,抖的厉害,“求小侯爷救救我。”
谢萦怀低头看到周琅桃花花瓣儿一样的嘴唇,含着春水一般的眼眸,和微微蹙起而显得分外动人的黛眉,心里软成了一腔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