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先惹我的。”谢宇策灵机一动,微微眯起眼睛,心道,“别怪我太狠。”
吴骇身体僵硬,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目光还是很温柔,佛子注视着他的唇,刚才的蜻蜓点水不算,还想再来一次。
“软不软?”谢宇策蹲下来问吴骇。
吴骇整个人都吓得激灵了,差点跌坐在地,佛子皱起眉头。
“别打了!我不是死的!”吴骇一把护住佛子,那护犊的神情就好像如果他动手,跟他没完。
“好了,我又不是不讲道理,如果我真下死手,他哪里还有命在。你还没回答我,”谢宇策温声问,“软不软,亲起来?”
吴骇见他神情如常,这才稍稍放心,但还是不敢让他和佛子挨太近,有意无意地挡在两人间,听他说得大脑一阵充血,看了看面前近在眼前似乎低头就能一亲芳泽的唇,吴骇厚颜无耻地点了点头。
佛子耳根发红,不由偏过头去,似乎有点生气了,把头埋进吴骇怀里,不想听谢宇策的声音,也不太想吴骇跟他说话。
谢宇策指着自己的唇,说:“我的更软。”
吴骇嘭地一下脸红到耳根,呆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佛子低垂着头并没有看见,只是听到吴骇胸腔内平静的心跳声剧烈了许多。
“方才那两下,今后他虐我神魂的恩怨一笔勾销,佛子心胸宽广,不会跟我计较,我给你们找个客栈住下,神医照顾他,我还有事,把他的随从和尚带回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家伙对佛子的仆从下杀手,就当给佛子赔不是了。”谢宇策拍了拍吴骇的肩,朝着佛子露出友善的笑容,这才转身走进一间客栈,要了两间房,把门牌都交到吴骇手里。
谢宇策像是毫不在意那个吻,无比宽宏大量地对吴骇说:“你也有节制一点,有我还不够吗,不够还有龙身,他看到你就会忘形,但你不要忘了,他是有戒律在身的,过火了痛苦的还是他,别让他前功尽弃。”他在吴骇耳边亲了下压低声音道,“实在忍得难受,等我回来补偿你。”
龙源界的建筑很大,客栈房间也宽敞无比。
吴骇熟练地布置起房间,燃起香炉,摆上金身佛像,佛像前放了个蒲团,蒲团乃是星空古木,混沌神树,混元神木,菩提古树,以及神藤蜕下来的枯枝软化后编制而成,有凝神、静思、时空凝滞等功效,能更好地悟道,这是吴骇特意编织成的送给佛子的。世间仅此一份。
吴骇道:“等我移栽的菩提古树结果了,我用菩提子给你弄一串佛珠,佛珠上刻满你的佛像,每一颗都不一样。”
佛子平躺在床上,目光放空,任由神藤为他调配药剂疗伤,这样的情况经常经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谢宇策本尊的实力深不可测,他还远远不够,他需要去原始宇宙闯荡,他想带着吴骇,就像数千年前,曾经并肩作战的那样,以前的他并不知道吴骇的真实实力,现如今他或许可以保护吴骇了,只要想到这个,他可以为此不惜一切变强。
“不要刻我,”佛子不知道他刻的时候心里想着谢宇策本尊还是想着他,缓缓闭上眼,挡住眼里的异色,道,“刻你自己,你是我的心中佛,刻你比刻我好。”
吴骇笑眯眯地道:“好,让你摸着佛珠就能想到我。”
“忘了你以后就扔掉。”
“策儿还在生气呢?”
“策儿”这个称呼是父王母后私下才会叫,以前吴骇为了吸引他注意,还是别的什么心血来潮,也叫过几次,但每次都被他狠怼了回去,以前并不是不乐意听,只是嘴硬不承认,如今听来竟有几分怀念,几分感伤。
这世上,能这样叫他的人,也只有一个吴骇了。
佛子不说话,吴骇哄了他一会,三言两语,佛子就忍不住了,憋着笑,刻意压低声音,说:“我情愿你在我眼前,而不仅仅是一串佛珠。”
吴骇叹道:“策儿冰雪聪明,怎么知道,我不会跟你走?”
佛子不愿意接受,低声道:“我喜欢你。”
吴骇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跟着我,远离凡主一脉,避开风口浪尖,清清白白,跟着我可能没有好下场。”
“位面战吗?”
“是啊,”吴骇说,“我的家乡,可能会在这场位面战中被摧毁殆尽,我的父母,朋友,可能都会死。我还太弱,我没有享乐的时间。”
“听说凡界是最强位面。”
“最强的只是法则,不是里面的生灵。凡界顾名思义,里面都是凡人,活着的都是凡物,走出来不容易,而我是凡界这么多年来可以说是最强的一拨人之一。但是你看看我,多无能,我连在谢宇策本尊手里保护你都做不到。”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让矛盾激化的前提下,竭尽全力帮你们。”
吴骇说:“宇宙之大,时间无限,又不是见不到了。任何时候你想见我,随时可以来找我,你若有危险,可以叫我,也可以叫你的其他分|身,他们对你的敌意是有限的,纵使他们伤你,但不会允许外人害你,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佛子咳嗽了下,胸口郁结,鲜血上涌,来不及咽下,再度溢出一道鲜血。
吴骇替他顺气,擦了擦他唇边的血,用指尖沾了点,好奇地尝了尝,发现……好像真的是甜的。
佛子屏住呼吸,眼睛微微睁大,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吴骇见把他吓到,忙道:“我不吃人的。”
吴骇又忙活了一会,喂他喝了支药剂,而后催化药力,说,“已经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我房间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乖。”
佛子记得谢宇策本尊临走之前说的话,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抓住了吴骇的胳膊,用劲还挺大。
“扶我起来,我要打坐。”佛子一本正经地道,“躺着不利于我愈合。”
吴骇挑眉道:“既然不适合,怎么不早点坐起来?期待我做点什么?”
佛子脸色一红,含怒扫了吴骇一眼,眼睛因恼怒而略微泛红,倒是透着一丝羞愤。
“好了,不逗你了,是我比较邪恶。”吴骇讨饶,扶着他坐到蒲团上。
佛子跏趺而坐,双手合十,正气凛然,依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让人生不起狎昵之念,可他的声音却带着些沙哑,缓缓道:“我想忘了你。”
吴骇戳穿:“你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