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策还真舍得。不怪你怪谁,怪大病未愈一推就倒的赵卓凡?谢宇策竭力避免步入以前为吴骇争风吃醋互损对方的那些人的后尘,他就盯着吴骇了:“你没主动,但你也没有拒绝。”
吴骇说:“你不是要跟他家合作吗,毕竟是合作方看重的宝贝儿子,未来赵家的掌舵人。我站在你这边,总不能让你的合作伙伴误以为我人品不好,影响了你们的深度合作,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真的只是单纯安慰的友谊拥抱。”
合作伙伴丢不了,毕竟你是救他儿子性命的恩人,你态度再差也会受到尊重,所以都是借口。谢宇策说:“你很会安慰人,也很有同情心呢。”
吴骇说:“不敢当,不敢当。”
谢宇策笑着说:“看起来挺配,不如就跟他搭档。亿里挑一的触觉进化,有你指导,他更有可能成仙。”
吴骇怎么就觉得他的笑容那么渗人:“那个,策啊,你能不能别这样笑?虽然你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也挺帅的,但你可以尝试一下其他表情,比如愤怒,不满,肯定更帅,至少比这个好点。”
谢宇策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去,连吴骇都懒得看了:“只是师弟得了个感恩的拥抱而已,多大点事,我并不介意。”
吴骇服了,被他这个态度一激,顿时小事也成大事了,追上去问:“你说‘只是师弟’是什么意思?你要搞清楚,我们不只是师兄弟!别把我们睡来睡去的不正当关系套在纯洁的师兄弟情谊上,多对不起我以前的师弟们。”
谢宇策:“……”
“而且我被人抱住怎么能是小事?你居然不介意我被人占便宜?是,我是糙了点,可你别以为你大度,我就能跟你一样大度。跟你恰好相反,我心眼特别小,最见不得你被人占便宜,男人女人都不行……”吴骇走在谢宇策右边,走廊宽敞,走的人多了也变得拥挤起来,吴骇侧过身背对着医生病患,把谢宇策护在双臂之间,脸上写满了紧张。
谢宇策看着他那张绷紧的脸,见他走个路还摆着一副生怕自己被陌生路人撞到碰到的守护姿势,心里那点烦闷渐渐烟消云散。
烦闷没了,郁闷还有点。
明明是你没自觉,怎么你反倒还有脸发火?
挺厉害,自己用生气来“惩罚”自己,对方就没好意思再去指责。
走到拐角没人的地方,吴骇一把抱住谢宇策的腰,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还想要个说法。
“够了啊,”谢宇策克制住自己,稍稍低下头,用略凉的脸颊挨着吴骇因不满而微微发热的脸,轻轻地蹭,“你记住,没有下次。”就这么个动作,吴骇就转怒为笑,百炼钢化绕指柔,整个人仿佛被软化了,黏在对方身上。
谢宇策受不了他。
非常想狠狠欺负。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暖别人?不要你家气运了!!
但他知道,要勾住吴骇这种绝情起来就能快刀斩乱麻,心里七分喜欢也能表现出十二分的人,还是不要把他的话太当真为好。
维持新鲜感很重要,要养大他的胃口,给甜头最好是一点点累加,不能一下子给他太多。
因为这个死小鬼很可能要的并不多,而且还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一旦满足以后真不知道能说出什么犀利的话、干出怎样狠辣的事来。
目前这样就还好,也许还可以更好,既然他把吴骇放在心上,谢宇策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会从吴骇心里头消失,或者分量减轻。
吴骇可以无所谓回报地仅凭个人喜好把人捧到天上,也可以仅凭个人意愿抽身狠摔对方,谢宇策不怕摔,但也并不喜欢被摔。
见吴骇和谢宇策两人从病房出来,袁亦安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抽身,来到走廊尽头,看到个人影,就说:“吴骇,我想了又想,让你一个医者去异界找袁亦乐,也许太强人所难了,毕竟你走的是行医这条路……”
可走过去一看,却发现拐角处略显昏暗的楼梯口并没有人,只有一扇紧闭的窗户,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地。
“看错了?”袁亦安往回走,顺便拨通了吴骇的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