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骇出去一趟,没多久便回来,心竟是定了下来,又恢复了之前在古源宗修炼悟道的状态,甚至更佳!
开辟秦王朝这一方小世界的秦国老祖秦啸澜掌握了一定程度的时空法则,在时间法则的领悟上,只比血神树稍微弱了一筹,但胜在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吴骇在这里修炼,能得到老祖的亲自指点,进步自是突飞猛进。
外界一个月,一方小世界里不超过三年,他的体内空间有了新的变化,灵性土壤与元种空间的巧妙结合,使得枯槁的寻常花草树木焕然新生。而吴骇自身的境界随着元种空间的蜕变,正悄无声息地缓慢提升着……
神藤不禁感叹:“看来,从血神空间出来是对的。”
……
外界,秦烈榕的身体则日渐衰弱,容貌越发年轻,境界跌落得极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只能待在寝宫里,闭门谢客。
众高层忧心忡忡,而商越则彻底坐不住了:“懂不懂规矩!我来这儿,已经半个月了,他却还不知道出来会客,真以为当上一国帝医,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么!”
秦烈榕道:“商叔叔。”
“喊商爷爷都不行!”
商越一扬手:“那位年轻帝医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你这样苦捱下去,恐怕一年都撑不过!还是让我来给你调理吧,至少还能挽回几十年寿命,我既然来了,就不能放任你乱来。”
如果最开始让他直接上手调理,少说也能挽回百年,现在时间越拖越久,秦烈榕的先天胎伤越发严重,以至于他能挽救的时间更短。
秦烈榕说:“我信您,您说我只剩一年,那我应该确实只剩下一年。可我也相信吴骇,如果我能撑过一年,这一年的时间,足够吴骇突破,我便有救。”
外界一年,小世界里就已经三十年,三十年的时间非常紧,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很强人所难,可既然吴骇答应了,那么就很有希望。而且就连老祖都称赞吴骇的悟性高。
吴骇这个人从不在正事上糊涂,做到了太多不可能,秦烈榕没有道理不去相信。
商越痛斥道:“你怎么就不明白!他突不突破,和你的胎伤能不能治好,没有半点联系!”
“治好了能一再复发?”商越真想不到秦烈榕会变得这么傻:“你不明白也就罢了,其他大领主也任他胡来!?我不走,只是放不下你,孔烨医圣怎么还留着不走,难不成也认为二星帝医能治好先天胎伤?”
“我没有这么说过,但觉得很有可能,”孔烨很中肯地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我亲眼见过吴骇治好秦帝,也亲眼见他配制出高级宝药,不止如此,此人的医术也毋庸置疑,商越医圣不妨留下亲眼看看。他绝不像你以为的那样一无是处。”
“我没说他一无是处。”商越冷声道。
能震慑住整个秦王朝医师公会的年轻医师,当众配制出高级宝药,自然是有点本事的。
但“有本事”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治好先天胎伤,他确诊过无药可治的病症,怎么可能三两下就治好。
纯粹糊弄外行,区区二星医师就成了帝医,前所未有。对方分明是借秦烈榕上位,踩着秦烈榕的名气往上爬,耍花招来利用秦王朝,这样的帝医,心术不正,留着作甚!
“我不担心吴骇的医术,”秦烈榕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外朝进攻。”
“有我在,哪朝敢来进攻!”商越不屑地说,在他背后可是有三朝大国支撑,他对两朝征战没有兴趣,只在乎眼前的先天胎伤,以及把人耍得团团转的二星帝医,“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身边这颗毒瘤!”
商越对这位突然崛起的二星帝医毫无好感:“他在利用你,以往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扼住国主性命,利用一国,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位二星帝医就是为了利用秦王朝的底蕴,根本没有绝对的把握治好秦烈榕!只是用小手段让人暂时恢复,反复复发,这样就能从根本上控制一国。
商越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长老深入细想,只觉悚然:秦王朝的厄难原本是由吴骇引起,若不是吴骇,陛下不会斩杀颜孽大领主麾下兽尊,若不是他死活不交出镇封珠,而兽族也不会盯上秦王朝,真要归咎起来,吴骇很有可能是罪魁祸首。
如果他能治好秦烈榕,以他厉害的配药本事,哪怕只是二星医师,也能当秦国帝医,没人有异议。
可如果他治不好呢?故意拖着呢?
秦王朝没有了秦烈榕,吴骇独善其身,有本事不愁没有下家收。而秦王朝这块垫脚石只能吃哑巴亏。
“陛下……”长老有点被说服了。
商越没见过吴骇,不了解他的为人,而其他高层同样不了解状况,很容易动摇,秦烈榕解释不通,只能道:“那依您看,该怎么办?”
商越见他服软,与自己同仇敌忾,就打算管到底:“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就这种不负责任、踩着你上位的小小二星医师,还是扯下台的好。”
“谁要扯我下台。”
一道年轻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哐铛一声,门开了,神采飞扬的黑衣青年迈开长腿走了进来。
吴骇身上还穿着平时外出的黑袍,褪去繁复华贵的帝医白袍,不戴医师徽章,半长的黑发很随意地在脑后绑成高马尾,额前分别有两缕刘海随风摆动,笑容灿然,目若星辉,神态恣意,脚步轻快,径直朝着秦烈榕走来,乍看之下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公子,而非赫赫有名的秦国帝医。
麓云大领主紧随其后,咳嗽一声,介绍道:“商越医圣,孔烨医圣,这位便是我朝帝医,吴骇大人。”
“你突破了!”秦烈榕惊叹。吴骇出关之快,远远超出秦烈榕的预想。
“幸不辱命。”吴骇笑着道,目光却还黏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