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什么?”谢宇策应道。
有过听他絮叨的经历,一般以“我不明白”开头之后的话,大都是不着调的废话。
“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吴骇竭力让声音平稳,既然迟早要分开,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两个人在一起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情我愿,就能在一起。如果身体不契合,三观不合,异地太久,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还是会分的。”
“既然,我们两个最后会一拍两散,早在一起,早分,不是很好吗。”伴随着控制不住的喘息,和让人脸红心跳的微妙停顿,吴骇的声音断断续续,“因为,情人分手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们以后注定不会是朋友,所以很适合做一时的情人。”
谢宇策说话的嗓音依旧淡淡的无喜无怒,似乎早有预见:“你追我,想着追到后分手?”
吴骇理直气壮地说:“嗯!以前我想,连你都能追到手,以后追谁都不在话下!”
“现在哈哈……我是傻瓜。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对你好呢。”
“谢宇策”这个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出现,就成了他一直以来的执念。没有个了断,这个执念会持续到将来。始终不上不下,不是办法,还不如让幻灭来得更猛烈些!
吴骇终于做好心理建设,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闭上眼,把头偏向另一边,颤声说:“你来吧。”
就这句妥协,谢宇策欲求不满的状态有一点点缓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
虽然觉得这么想不合情理,但可以试试看,也许魂体不满足,源于魂念,精神上的快感可以缓解魂体的折磨。
不过,上了吴骇,能让他得到精神上的快感?
“你不来,我去找别人了。”说一遍已经是吴骇的极限,他试图翻身下床,“尽管你不屑一顾,但肯被我上的人多得去了。”
谢宇策眸光一暗,实体化的长腿一伸,翻身压在他身上,低头问:“那就情人。”
吴骇心里咯噔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突然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一时的情人。从现在开始,随时都可以结束。”
……
吴骇被弄得弓起身子,弹跳起来,啊啊直叫:“不,不要!”
“疼,疼死了,好疼,疼啊……”
话是这么说,脸上却一点也不像难受的样子。尾音上翘,哀嚎中夹带舒爽的喘息,他一边喊一边在心里疯狂默念。
“不爽,不舒服,不好,一点也不契合,完全不合适,我并不想要……”
谢宇策吻住了他的唇,将后边的心里话全部揉碎在唇舌纠缠的暧昧水声中。
……
做了一天一夜,吴骇又泄了四五次,爆涌的情|欲总算彻底消停。
吴骇累得不行,瘫软在床。睡过去以后,脸上不见餍足,只余纠结和痛苦。
“策、策策……”
鱼镜防御光壁早就在情|事开始之前就消失无踪。
帝医住处本身便有防御阵法,可以阻隔气机,一般人不得靠近,更无法探知到里头发生了什么。
但是一般人感觉不出异动,大佬们就不一定了。
帝医是一国之重,容不得丝毫闪失,更不用说天赋其高的高人吴骇,在他解了兽族大领主的蝎毒,救下麓云领主,得到老祖的认可以后,在秦王宫的地位更是今非昔比。
“帝医大人已开辟体内空间,实力深不可测,应该不会有事。”
“等等,毕竟是我方,只要帝医大人求救,我们再进去。”
突然,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人。
高挑挺拔的身体包裹在一身黑袍之中,长发未束,谢宇策关上房门,转身一步踏出,顿时就有两人挡在他面前,其中一个人正是前不久重伤归来的麓云领主,另一位浓髯魁梧,身长九尺,也是时空境大领主级。
“站住!你是谁?”麓云大领主并不认识他,迅速戒备。
“帝医可在?”虬髯大领主皱眉,这位行迹诡秘的男子,想必这就是传言中那位帝医吴骇心仪之人,毕竟能随意进出帝医卧房的人寥寥无几,除了萧忆地以外,也就只有这位神秘人。
“拜见陛下!陛下这边请。”
对峙的这一时半会,秦烈榕亲自赶到,刚好就看到谢宇策站在门口,秦烈榕目光一凛,不屑地冷哼一声,敌意一闪而逝。
麓云领主道:“宫内不安定,我等察觉到此地有异动,才会守在这里。不知帝医是否安好,可否请他出来一见?”
“不可以,”谢宇策说,“他累到现在,刚睡下,在他出来之前,还是别进去打扰为好。”
一般情况下,法修不需要睡觉来养精蓄锐,“睡”这个字,在龙源界有特殊的暧昧意义,只有在某种私密情况下,才会有“睡觉”一说。至于“累”,那就更微妙了,一般是承受的一方才会“累到睡着”,所以他们的帝医大人是被……想到这里,两位大领主觉得说不通,因为吴骇不是甘于人下之人。
之前和陛下大打出手,闹得王宫几乎人尽皆知,这次动静不比上回,总不会是被压制了吧。
秦烈榕强忍住怒火,质问道:“你干了什么,趁他喝醉,你趁人之危?”
果然是你灌的酒,谢宇策随意地笑笑:“是我趁人之危,还是他心甘情愿,你可以等他醒了,再问他。”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更没人让路,气氛很是微妙。
“只要知道帝医安好足矣,”麓云领主则是考虑到眼前之人的实力,帝医医术高超,天赋异禀,非同一般,那他看上的人,想必也不同凡响,若能拉入秦王朝阵营,想必又是一大助力,于是和颜悦色地说,“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借一步说话。”
“算不上,”谢宇策一副跟在场各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样子,直截了当划清界限,“不必了,我要离开秦王宫。”
真要说起来,日后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这……”
“不准走,没朕的允许,你休想走出秦王宫一步!”秦烈榕阻拦。
“就凭你,拦得住我么。”谢宇策手持黑色匕首。
“让他走。”
一道熟悉的低哑声音传入众人的脑海中。
“可是吴骇……”秦烈榕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说让他走!谁也不许阻拦!”
说话的自然不是昏睡不醒的吴骇,而是被谢宇策留在房间里的幻音紫雷。
幻音紫雷模仿吴骇的声音回话,简直轻而易举:“宇策哥哥,你真的不带我一起走吗。”
“你留下,”谢宇策叮嘱道,“以后听他的,但不许提及他爷爷,更不许告诉他关于我的事。”
幻音紫雷乖巧地答应,很是不舍:“主人,你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帮忙解决麻烦吗?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了……”
“等他醒来,就让他离开秦王朝,”谢宇策说,“不要抱任何希望,我不会管这份闲事,秦王朝兴衰与我无关。”
“是!主人。”
“再会。”
谢宇策没说去向,径直走出居处阵法之外,身体融入空间波纹中,很快消失不见。
下一刻,谢宇策就来到秦王宫外,缩地成寸,一步千里。
一转眼就来到荒无人烟的城池,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碎石荒林之上。
从秦王宫出去,只有这个方位连一座城池都没有,而且他神识范围看得格外清晰,当初麓云领主追杀人奴到这里,遭到兽族大领主伏击。
“出来!”
谢宇策神识外放,黑色匕首隐在袖中,蓄势待发。
无形劲风以他为中心,横扫四方,下方地面飞沙走砾,树干朝外倾倒,方圆万里内的风吹草动全都无处遁形。
突然间,空间静止,草木枝叶维持着倾折的姿态,碎石停在半空中,可供呼吸的空气在一瞬间抽离了这片空间,谢宇策并不受影响,却微微皱起眉头,看向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