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一滴雷劫液

全界公敌 妖月空 15205 字 3个月前

秦烈榕问:“是什么厚礼?”

麓云大领主说:“萧帝跟我卖关子,说陛下心里有数,他似乎还很生气,说陛下抢了萧王朝的至宝,还反过来胡乱诬陷萧王朝,让你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

吴骇想道:“纱翎郡主,血神树金枝。”

“岂有此理!让我给解释,我看是他该给我一个解释!难道就没办法确定兽族确实是要对人族下手了吗!”

秦烈榕拂袖,收敛了火气,又问:“那您这身伤是怎么一回事?”

两朝范围内,很少有人能让时空境巅峰的麓云领主受如此重伤。莫非是兽族大领主出手了?兽族大领主为何无端对麓云领主出手?多了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劲敌,秦烈榕的脸色很难看。

麓云领主说:“兽族大领主颜孽正亲自守在秦王朝宫外,前来送礼的萧王朝将领,就是他手下。”

“事情起因似乎是,陛下杀了一位兽族尊者,触怒了颜孽。”

“颜孽?”秦烈榕问。

“对,兽族大领主颜孽所赐的人奴印记就是一只蝎子,据说颜孽大领主曾威胁过萧帝,因为还和帝医大人有点恩怨,之所以守在皇城外,是因为有件宝物,让你们还回去。”

“那面镜子。”秦烈榕反应过来。

“不对……”吴骇首先想到的是镇封珠。

难道事情就这么简单。兽族只是私人恩怨,而非大计?麓云领主追去,纯粹是倒霉,被颜孽大领主抓住泄愤?

如果真是如此,秦啸澜等人便觉得秦烈榕斩杀兽尊一事,太草率。

“兽族不仅仅是因为私仇,”秦烈榕不觉得事情就那么简单,“这并不是秦王朝或者萧王朝两国之事,兽族卷土再来,若不尽早扼杀在萌芽阶段,迟早生灵涂炭。必成大祸。”

可只要兽族并未大肆进犯,万国联盟都会忍气吞声,默许兽族的行动。除非兽族进犯证据确凿……

“镇封珠!”秦烈榕说,“那头兽尊死的时候,说过镇封珠!”

在场几人听到镇封珠全都倒吸凉气,脸色难看无比。如果兽族在找镇封珠,再联系这几百年来肆掠不少城池,那就是大事不妙。

这种事不该只有他们一国着急,只要兽族在找镇封珠的事传出去,万国联盟也一定会有所警觉。

秦烈榕忍不住看向吴骇:“镇封珠真的不在你手上?”

吴骇摇头否认:“没有。但我也亲耳听到兽尊说起镇封珠,所以兽族的确是在找镇封珠,只是我身上真的没有。”

秦烈榕不依不饶:“兽族为什么偏偏对你穷追不舍?”

“额……”兽族追杀人族,需要理由么,很多事都不需要理由。

吴骇眼睛都不眨地说:“实不相瞒,我小的时候曾经和某位兽族有过婚约,当时我并不知道我未来夫人是兽族,而且恰好我又看上了个人类,单方面毁约了,所以兽族会找各种理由来杀我,也许是那位没见过面的母兽,爱我爱得深沉吧。我逃到现在……”

几位领主刚开始听得认真,到后面脸皮直抽搐:“……”

秦烈榕也不想听他瞎掰:“老祖,诸位,萧帝绝对和兽族有关系!我在萧王宫养伤的时候,他曾经不动声色给我弄了具人奴印的肉身,这件事,吴骇可以作证。”

“……能活下来不容易。”吴骇继续说:“你说得对,我可以作证。但你为什么不听我说完。”

“人奴印的肉身?!你怎么不早说,”虬髯大领主自动忽略了吴骇的话,脸色青白莫辨,说,“那具肉身还在吗,只要有那具人奴印的肉身,就足以坐实萧帝和兽族串通的罪证。只要能证明兽族别有用心,万国联盟绝不会坐视不管。”

秦烈榕摇了摇头,当时他正被先天胎伤折磨,并没有考虑到更深层次原因上,而且萧帝来得太及时,直接就把肉身给毁了,以至于都构不成有力的证据。

吴骇说:“暂时不必太紧张,萧帝依旧在伪装,证明兽族大计未定,不愿打草惊蛇。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为将来的大战,做好充分的准备,秦王朝要强大。”

“还有,少说萧帝的坏话,他会听到的。”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而在座大佬嗤之以鼻,“听到又如何。”

一国要事都在小世界里商讨,外界议事重地也都有阵法隐匿气机,什么耳朵、眼睛的那点小伎俩窥探不出有价值的消息,无非是为了折磨萧帝。

而萧帝既然已经选择了阵营,背叛了人族,难不成他们还得供着?

就该骂,该狠狠骂,重重地踩才对!

秦烈榕深以为然:“至少目前我们掌握到的两条线索,第一条,兽族正在搜寻镇封珠;第二条,萧帝已经沦为兽族的爪牙,很可能会帮着一起找。”

当然,他们也可以暗中找镇封珠,只要能弄到一颗,就能推迟兽族大计。

但当年封印半神兽等强大兽族的镇封珠被尊为神器,分散在不知处,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找到的。

事实上,秦烈榕不得不佩服吴骇,如果吴骇真有枚有效的镇封珠,怎么也不愿意拿出来,那也正好,那也就意味着,兽族大计无限拖延。

兽族大部队没尽数露出獠牙,彻底进攻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秦王朝强势崛起的最后时期!

此处是麓云领主在小世界里的住处,其他人离开后,麓云领主稍稍留住吴骇,对他说:“那位和纱翎郡主幻化之人相貌神似的红衣女子,暗中给了我一块留音石,让我务必交给吴骇大师。”

“哦?”吴骇接过来一看。

“老祖让我带话给你,别回雷海。”

留音石里只有一句话,确实是红小姐的声音。

雷霓儿口中的老祖,自然是指雷擎老祖,雷海对于吴骇来说早已经过去,传这么个消息,吴骇倍感莫名,他不就是在雷海弄死了一棵古树吗,难不成还有给古树施肥的人蹲点报复不成。

有朝一日,证道成神,他定会再回雷海,但那时候就算雷海有再多危险,那也拦不住他。

显然是发现这留音石内容无关要紧,所以麓云领主才最后私下告诉他,没当着老祖等人的面说出来。

吴骇推门而出,只见秦烈榕还等在那里。

从麓云领主的住处出来,就像经过一扇门,身形变大,来到巨人的世界,眼前豁然开朗。

他俩身后只有半个人高的石头,石头里有些细小的缝眼,缝眼里看似细小实则别有洞天,难以想象刚才就是从小洞里出来。

可见创造这一方小世界的人,对空间的领悟达到何等高妙的境地。

这里宁静祥和,灵气极其浓郁,仿佛游离于世俗之外的世外桃源。吴骇跟着秦烈榕往外走,移步换景,处处似乎暗藏玄机,这对正在试图开辟一方小世界的吴骇来说,很有参考价值。

秦烈榕边介绍,边说:“你可以看看,顺便挑一处你喜欢的地方居住悟道。”

吴骇心不在焉:“哦,好。先去你悟道的地方看看,我参考参考,也该出去了。”

“怎么,记挂你的心上人?”秦烈榕说,“小世界里时间流速比较慢,这里一个月,外面才一天。”

“什么心上人。”吴骇随口道,心想暂时就不太急着出去了。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为谢宇策送别。

秦烈榕才刚登基,可以随意在小世界里挑选住处,见吴骇心情不好,他干脆把人带到天台,大领主们聚众喝酒的地方。说起老祖当年在这颗古松树下埋藏有万年佳酿,堂堂秦帝蹲下|身子,徒手挖出来,深色坛子上还沾有泥巴,揭开红布,酒香扑鼻,似乎闻着就醉了,吴骇堵住鼻子。

“我不喝,给我也来一坛,就当我喝了。”吴骇一听说是域主珍藏的美酒,收藏癖就犯了。秦烈榕哈哈大笑,扔给他一坛,自己拿了一坛,“一人一坛,不能更多了。多了,老祖要骂我。”他又刨了个坑,埋了自己珍藏的酒,但他的酒自然不比老祖和几位大领主所藏,空间戒指藏酒地,也远不如老祖小世界里的这一方宝地。

吴骇也笑了,心说你秦烈榕,当众称朕,私下称我,可以可以。

此处天台,犹如峭壁,就像是天穹上横出来的一处露天石台。下方水雾弥漫,浩浩荡荡的瀑布,奔流不息。偶尔有微风吹拂,石台会友,喝着小酒,吹吹凉风,看着波澜壮阔的景象,格外惬意。

“你为什么不喝?”秦烈榕问。秦王朝老祖的酒,就是萧帝亲临,也难尝到几滴。

“喝酒误事。”吴骇确有其事地说着,但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因为神藤想试试,这酒也是用古药所酿制,对神藤来说勉强算是小补。

“你跟谢宇策,你们这些天……”秦烈榕试探着问道。

“别提了。”吴骇作势喝酒,事实上酒还没入口,就被收进元种空间,又被神藤卷走,看人喝以及给神藤喂实在没劲,他干脆拿出灵液和小炉煮茶。

吴骇珍藏的茶叶也是珍品,以极品灵液煮开,散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看吴骇的样子,和半个月前搂着谢宇策,春风得意的样子相去甚远,一副被拒绝的惨样,秦烈榕主要是安慰他。半坛美酒下肚,秦烈榕还不见醉意,只是话稍微多了:“不过是因为你太在意他,他才蹬鼻子上脸,当你一钱不值。”

吴骇说:“那怎么办,我惯出来的。”

秦烈榕道:“你看看我,我对你无所谓的时候,你倒是对我百般照顾,又是揉腿还说好话,我这么喜欢你,愿意对你百依百顺,可你是怎么待我的,从头到尾,别说好话了,就是一句真话都没有。”

吴骇摆手说:“过了,过了。”

秦烈榕问:“他哪里好了,你怎么样才能对他失去兴趣。”

吴骇万般无奈地说:“我也想知道啊。”

哪里好,说不上来。可能是初恋情结。

“吴骇,”神藤醉醺醺地冒出一句,含糊不清地说,“你为什么不试试霸王硬上弓……啊?”

“你醉了!”一根藤蔓居然喝酒喝醉了,吴骇打趣道,“谢宇策是什么实力,我是什么实力?如果我能霸王得了他,你以为我会绅士到现在?”

开个玩笑,吴骇还是倾向于你情我愿,顺其自然。

“其实,不是不可以。”神藤出歪主意,“魂魄是生灵身上最弱的,魂魄最好对付,全身上下都是弱点,特别是实体化以后,哪里都碰不得。”

“如果你连魂魄都压不了,可能你这辈子都别想碰谢宇策了。”

“什么意思?”吴骇没理解,什么叫魂魄是最弱的,但就是关键的话,神藤又给岔到别处去了。

“谢宇策主动抱你,你清楚他是什么感觉吗,反正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感觉,但他既然那样做了,搂了,也抱了,各种坑我来帮你,要说他对你没意思,我绝对不信。当然也不是很有意思,可有可无的那种,但想必很有希望的。”

吴骇:“……”听不懂。

“他那么吝惜羽毛的一个人,能在雷海深处把你救回来,我不知道除了重视,还有什么原因。”

“以我阅人无数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谢宇策是个很含蓄内敛的人,也就是说他不会太奔放,不会很直接地言明内心感受,但知道你快被人调戏了,他其实很不高兴。你是没看到我告密之后,他的表情,估计很想把秦烈榕给砍了。”

“不,我看他并没有把秦烈榕放在眼里。”吴骇觉得神藤需要休息一下,喝酒误事在他这里还没应验过,神藤已经开始不清白了,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

“你们朝夕相处才培养出这么点感情,一旦分开,你想想。”

“当然,我不是要你跟他撕破脸,我是让你实在放不下,可以试试,试了不行,就干脆一刀两断,等他走了,立马找下一春。”神藤很正经地重复大舌头的话,“以我看人的眼光,像你这样的,不愁找不到下家,你眼前就有一个更好的。”

吴骇无意识地接过秦烈榕递过来的玉杯,仰头一饮而尽,顿时就被酒水呛得直咳嗽,胸腔里火辣辣地疼。

“真……”难喝啊。顾及到这是老祖的小世界,在喝老祖的酒,后面的话,吴骇没说出来。

“朕跟你说话,你竟还走神。”秦烈榕挑眉,“如果我在这杯酒里加了料,你就这么喝下去,可就出大事了。”

“班门弄斧,”吴骇讥诮道,“我身为医师,要被你下春|药迷倒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秦烈榕想了想:“也是。”

当然这话说的,还是让吴骇警觉起来,神藤已经颠三倒四派不上多大用场,这要是真被下了药,那他估计“晚节不保”。

这样一想,吴骇聊天的雅兴少了一大半,很干脆地起身告辞。

秦烈榕没把失望写在脸上,欣然送他离开了小世界,离开时,老祖还特意送了他一块可以供一人进出的小世界通行令,上有个“秦”字。通行令凝成一束光飞到吴骇的面前。

吴骇颤着手收起令牌,作别秦烈榕,直奔帝医居处。

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吴骇站在门口。

事实上,他在小世界里待了五天,外界才过去了两个时辰。

“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麓云领主伤得并不重。”谢宇策收拾了下被摊开的古籍堆得乱七八糟的桌子,才将古籍摆放整齐,回过头来,“莫非是我猜错……”

话还没说完,大门应声而关。吴骇冲进来,猛地一把环住他的脖子,狠狠堵住他的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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