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吴骇擦干净了的脸,顿时移不开视线。
也许是那身滑稽装扮带来不好的观感,以至于本来面目差别太过悬殊带来的视觉冲击。
他居然觉得眼前这人……还挺好看。
“哪那么多废话。”吴骇说,“虽然需要点时间,但完全恢复不是问题,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您说,只要您能办到,我就能满足。”金发小男孩万分迫切。
这是个医师,他运气好,遇上了个拥有独门行医手段的医师。
虽然奇葩了点,但医师帮他疗伤,过程越看似简单,就越证明医术高明,不是无偿的,他才更放心。试问,谁会无缘无故救你,他亲眼看过吴骇杀人的。
“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好东西,但我以后会给您更好的。”金发小男孩认真道。
“年纪小就这么会忽悠人,我救你当然不是白救的,至少也要千百块灵晶吧。”吴骇说,“把你手上能拿出来的都给我,其他的就算了。”
我年纪不小。男孩嘴角抽了抽。
治疗先天胎伤,才千百块灵晶,您也太客气了,这让那些名医情何以堪。如果真能治好,就算手头上抢来的低级宝物全送出去,以他自身的实力也能在雷海横行无阻。
“好,没问题,这个顶级妖器也给你。”男孩拿下帽子似的彩纹小碗,直接递给吴骇。
小朋友太好忽悠,吴骇有点不好意思,让对方先拿着,反正他没法力,催动不了。
他哪知道治疗先天胎伤,惊世骇俗。
“既然你说你是萧王朝的人,我想向你打听个人。”吴骇的元力直接接触过这小孩的血,血脉之力异常强大,如果把他的血脉之力比做太阳,而刚才逃走的石雄就是米粒之光。
吴骇没见过龙血,但如果说这是龙血,他或许会信。
总之,这小孩的身份不简单。
男孩认真地说:“您帮我治疗腿,我不会骗您。我只能算半个萧王朝的人,但萧王朝里我能说得上话,您说。”
“他叫袁忆地,”吴骇说,“拥有龙血,血统四成到五成,年纪接近一千七。”
男孩搜索了下自己的记忆,各国的龙血皇族,有袁这个姓吗?没有。
“没弄错吧,确定是萧氏皇族?怎么还姓袁。”
“不知道就算了。”吴骇也没抱希望,哪有随便问个人就知道的。
男孩很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要说萧忆地,我还有点印象,这个袁忆地,我实在不太清楚,我会让人帮您问问,可以的话,以后告诉你。”
吴骇愕然:“等等,你说什么,前一句!”
“抱歉?”男孩有点懵。
“后面。”
“要说……”
“对对,后三个字。”
“萧忆地。”
“就是他!”虽然改了姓,但名字没变。吴骇内心激动,面上还算淡定,“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我有事要找他。”
“啊?”男孩更懵了,世上同名的那么多,换个姓连意味都不一样了,他就随口那么一说,不过这家伙也太孤陋寡闻了,“萧忆地虽然不常在王朝,但在萧王朝鼎鼎大名,他的行踪,随便打听就知道了,我在雷海避世太久,外面的事并不太清楚。”
“而且,萧忆地跟你描述的不太一样,找错人别怪我。”尊称也省了。
吴骇觉得九成可能是是大侄子:“你认识萧忆地,怎么认识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耳朵后面是不是有红痣。”
自从一个自己欣赏的人口中听到一个同类中不太看得顺眼的人,这感觉真不好。
男孩含糊地说:“我怎么知道,好像没有吧。”
吴骇打算自己亲眼看看,顺便问:“你叫什么名。”
男孩犹豫了下,说:“秦烈榕。你呢?”
这是他来雷海后第一次透露真名,同样是试探。
眼前这人连‘先天胎伤’都没听过,更不用说他的大名了,果然,对方毫无波动。
“我叫吴骇。”
“先出去。”吴骇说,“这里不太安全。”
“不行,就在雷海,我不出去。”秦烈榕坚决反对。
“为什么?”年纪小就是不一样,大白天,光屁股。
“出去有人要杀我,很多人。”
“那好吧,就在这儿脱。”吴骇改口。
秦烈榕脸色青红莫辨,说:“你跟我来。”
捏碎两块阵石,两人原地消失。
没多久,异样波动荡出,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踉跄着走出,笑得脸颊抖动。
“先天胎伤,秦烈榕。”
“是他!失踪上千年,终于出现了,”石雄欣喜若狂,说,“想不到,瘸腿小鬼来历这么大,难怪口气猖狂。”
“堂堂秦国二皇子,信一个陌生怪人,看来这家伙是死到临头了。龙血后裔,尸体也珍贵无比,提炼出龙血,无价之宝。那怪人搞不好就是冲他来的,故意装弱装不懂。”
逃命底牌用得不冤,能隐身十个呼吸,隐身阵石,比十里追踪还要贵重数倍。
刚才,石雄就是动用隐身阵石叠加,在十个呼吸内迅速赶往雷海入口,了解到了这小鬼说言非虚,萧王朝果然封锁了入口,原因多半不只是古级雷电!只要把消息散布出去,想封也封不了。
“绝不能让那奇葩得手,必须尽快通知石家先祖!”
“就算我得不到古级雷电,提供秦国二皇子的消息,也算是立一大功,绝对能换到跟随天才级大宗师们进‘古尊墓穴’的机会!”
石雄心如擂鼓,身体再度消失。
“就是这儿。我从来没带人回过这里。你可以在这里修养。”
金发小男孩把吴骇带到他藏身的山洞,这是他久居的地方,经过精心布置后,洞内宽敞,干净,没有雷电。还有一眼清潭,带着雷电气息。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不少灵晶,足有上万块,其中还参杂了不少阵石和法器,全是秦烈榕打劫的。
“好地方。”吴骇赞道。
“这些都是我的。”他指向那一大堆东西。
“都是你的。”秦烈榕说,“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腿。”
这比劫杀来钱快多了。吴骇积极多了。
“躺下,裤子脱了。”
秦烈榕默默咽下一口血,一边照做,一边后悔为什么要说真名。
一天后,吴骇收功。
“心大啊。”吴骇啧啧。居然睡着了。
秦烈榕嘴角带笑,睡得很沉,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
过程太舒服,法力不济的前提下,再警惕也有松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