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寄蓉居然又回到了她刚刚和那个迎亲队伍相遇的时候,王母在一旁说着刚刚说过的话:“蓉蓉别乱看,我们绕着点,赶紧走。”
王寄蓉有点傻眼,不太明白为何同样的事会再来一遍,心中有些惊恐起来,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古怪迎亲队伍,觉得可能是刚刚妈妈和这个有点鬼气的队伍发生冲突,所以遇到了类似鬼打墙的循环情况。
王寄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想不怕,这次她要看到她妈,别让东西剐蹭到她,别让她闹,大概就没事了。
想得很好,但是结果没有丝毫作用,同样的事情又再次发生了。
王寄蓉相信她妈妈一定是被鬼迷了,这个迎亲队伍的人就是要和她们过不去。
发现这个情况,王寄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妈妈想要发疯的时候,瞬间压住她,二话不说拖着她拔腿狂奔,然而就像上次一样,王寄蓉刚刚跑到小区牌子后,周围的环境又变了,似乎又回到了她们刚刚走到迎亲队伍中间的时候。
一次,一次,又一次!
王寄蓉简直要疯了,感觉跟无限循环似的,怎么也走不了。
每次王寄蓉跑,那古怪的迎亲队伍里也没人来追,只是没跑几步,就会倒回去重遇。
反反复复,她好像无论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些怪人一样。
然后,大概在跑了第七次又回来的时候,王寄蓉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忽然醒了。
三更半夜地睁开眼睛,王寄蓉好像刚刚从梦中走出来一样,梦里的一景一物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那个坐在马上的女人的脸。
“原来是做梦啊,简直跟卡在恐怖游轮的无限循环里头似的。”在黑暗中抹去了一头冷汗,王寄蓉松了口气,在知道是梦后,王寄蓉还觉得这噩梦挺有意思的。
放松了之后,发现才半夜三点多点,王寄蓉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准备再睡一会儿。
然而王寄蓉一闭眼,瞬间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尼玛,刚刚梦中的那个花轿,就在她身后!
她居然在闭眼的瞬间,又被拉入了刚刚的梦境里,熟悉的地点,熟悉的环境,几个看不清脸抬轿的人,将挂着白色披帛的红色花轿放在她身后,仿佛停在那里等她上轿。
……
王寄蓉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脸崩溃地道:“最近的梦,我好像还能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王寄蓉,时辰到了。’‘王寄蓉,该拜堂了。’这样反反复复地叫我,我感觉梦里的自己都被叫迷糊了,有一次,我控制不住地坐到了花轿里头,一进去,我就觉得那根本不是什么花轿,而是躺进了一个棺材里!”
说着说着,王寄蓉突然哭了起来,似乎梦里躺进棺材的经历,把她吓坏了。
王母心疼地站起来抱住女儿,本来不怎么相信女儿的说辞,只觉得她是压力太大精神紧张,一直想着带女儿去看精神科医生,现在知道女儿是被恶鬼折磨成这样,还极有可能和自己的不谨慎有关,不禁自责起来。
“别担心,结了婚还能离,更何况你们似乎还没拜堂。”
方善水刚刚已经示意宅灵将自己的东西送到这间客厅里来,如今打开客厅橱柜翻了翻,就找出了他要的东西。
方善水拿出香炉,点燃了三根香,然后手指沾了点水,在桌前写上王寄蓉的名字:“你叫王寄蓉,寄宿的寄,芙蓉的蓉?”
王寄蓉抽着鼻子点了点头,看着方善水在香前写她的名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王母着急道:“大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方善水看着桌上的三个水写的字渐渐阴干,挥手散了散香前的烟,道:“你们得先弄清楚,是谁将你女儿的生辰八字弄走的。那结阴婚的家人,应该制了你女儿的婚书,如果还没有拜堂,那婚书应该还有一份存留在结阴婚的那人墓地,或者压在他的牌位下。如果你能把那份婚书拿回来,或者把盗写婚书的人的名字记下,我可以帮你们上告将阴间的婚书作废。当然你们还得仔细想想,有没有接受过他们的聘礼,如果接受过,那这婚就不是那么好作废的了。”
王母立刻站了起来:“我去找那个介绍人!就她问我要过完整的生辰八字,肯定和她有关。我当时还问她要那么详细做什么,她说什么介绍的人家讲究八字相合,真是歹毒的心思!”
王寄蓉忙拉着王母:“妈,他就在门口,我觉得我一走出这个门,他肯定又要缠上我了。”
王母这才想起来,刚刚在外头一直冻得直哆嗦的女儿,已经好久没有发抖了,一开始她以为是怪病,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恶鬼在身边时影响的,顿时也不敢强迫女儿,只求助地看向了方善水。
方善水示意王寄蓉走到香前,手稍微扇了扇隔在两人之间的烟雾,那烟仿佛有灵性般,绕着王寄蓉转,突然,方善水的手伸过烟雾,抓住了王寄蓉小指。
王寄蓉和她母亲都觉得眼睛一花,方善水好像从王寄蓉的小指上,抓住了一条散发着红黑光芒的绳子,那绳子似乎是缠在王寄蓉手指上的。
方善水两指一剪,似乎剪断了那根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