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方善水这小身板,竟然能一手撑住那看起来就得有几百公斤的大货箱,太不可思议了,反而觉得那箱子可能里头是空的并不太沉,但是真到去推那大货箱的时候,几名警员才骇然失色,这哪是几百公斤,怕是几吨也有了吧。
刚刚才松了口气的警官,这会憋红了脸又叫了起来:“太沉了推不动,赶紧再叫几个人!把那边的起重机先调过来!”
折腾了好一会,众人终于解脱出来。
李容浩和李书岳第一时间围了上去,李云言也在担架上伸头观察,看到方善水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被方善水救下来的几人,纷纷对方善水道谢,啧啧称叹中满眼的不可思议,反复在打量方善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样,甚至还有刚刚用手机拍方善水的人凑上来想要合影,被无语的警察以碍事为由赶了出去。
一起推大货箱的警官拍了拍方善水,手下还特别注意了下力道,赞道:“兄弟你是练过吗?你的手没事吧?身体其他地方也没什么问题吗?还是去让人给你检查一下吧。”
方善水甩了甩手说:“稍微有点酸,没什么事,不用检查。”
李容浩张了张嘴,想说句非人类什么的发泄一下自己受到冲击的世界观,但到底没敢开口。毕竟周围一堆人看英雄似的眼神实在太刺目了,这时候口没遮拦,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位黄警官很是感谢方善水,特地给方善水留了张名片,说是有空请方善水吃饭,然后就带着队员去忙车祸的事了。
李云言身体没什么伤,但似乎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晕晕的站不起来,被救护人员抬上车,准备去医院检查一番。
临上救护车时,李云言突然想起了自己古董,赶忙对着身后的儿子大叫:“容浩,我的青花大罐还在车上!快帮我找找看,看看碎了没!”
“都什么时候还想着你的古董!快给我滚上车去!”李书岳差点没一拐杖打上去,李云言赶忙一缩脑袋,李书岳也回头吩咐孙子,“容浩,我先陪你爸上救护车,你开车带着善水。”
“知道了,爷爷。”
李容浩回了一声,很快从废车里找到了那个装古董的箱子,轻摇了摇没听到里头有碎片,也就懒得打开了,抱着箱子就要去开车。
“叮——铃……”
李容浩一回头,突然看到方善水不知何时拿出了个奇怪的铃,站在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仿佛祭奠亡灵般摇动铃芯。
“你……”摇铃做什么?李容浩想问,却被方善水有些肃穆的神情镇住,忘了开口。
隐隐的,李容浩似乎看到灰暗的暮色中,有一缕缕黑色的灰尘,正在飘向方善水手中的轻摇的铃下。
是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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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浩跟方善水到医院的时候,李云言已经检查好被移去了病房,这次车祸死了三个人,算是一起重大事故,由于监控显示事故责任基本在那辆大货车,警察只是来录了下笔录就去忙其他事了。
方善水一进门,李云言立刻翘首以盼,挥挥凑上来的儿子,握着方善水的手感激道:“方小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就悬了。”
李云言从口袋里掏出方善水给他的平安符,原本干净的黄符,此时仿佛被焦烟熏黑了一样,甚至都有点碳化了。
李书岳见到李云言手中仿佛快要风化的符纸,顿时郑重起来,仔细看了看后,不禁惭愧地对方善水说:“贤侄,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之前你说起的时候,我还怀疑你的实力,真是惭愧。名师出高徒啊,是老头子我眼拙了。”
“李叔这没什么,李哥没事就好。”
“爸,爷爷,你们秀逗啦?一张纸符能干啥?”虽然李容浩也挺感谢方善水的救命之恩,但是听父亲爷爷的口吻,显然把方善水的救命之恩,归在一张纸符上,顿时觉得两人脑子瓦特了。
爷爷也就罢了,一贯神神叨叨的,李容浩没想到他一向明事理的爸爸也迷信起来。
李容浩好笑:“你不是以为,这纸符是帮你挡了灾才变成这样吧?肯定是在车祸现场被烟火熏到的,别一点自然现象就大惊小怪。”
“你懂个屁!”老爷子挥手一巴掌打在李容浩额头上。
李容浩“哎呦”了一声,见老爷子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撇撇嘴看了方善水一眼,结果方善水完全没注意他,这让李容浩有点失落,说一拳打在棉花上吧,不太能形容他的心情,更像是费了大力气却表演给了瞎子看一样,没劲。
李云言对儿子摇了摇头,唏嘘不已:“容浩,我以前也不太相信这个,但是你这方叔是真有能力的人。你不知道,今天我在店里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浑身不对劲,那时候纸符在微微发热,但当时我只以为是错觉,就没有理会。后来,店里的博古架突然倒了下来,那架子本是朝着我的头砸过来的,那时这纸符猛地变烫,架子不知怎么歪了歪,就砸到一边去了。”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也是,和那货车撞上的时候,纸符烫得好像要烧起来一样,我脱险后一看,它已经变成这样了。今天真是惊险,几次险死还生,由不得我不信啊。要不是方小弟,我恐怕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说完,李云言又一脸感激地看向方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