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在耿书郸将符贴在那件貂皮大衣上后,方夏立刻感觉到房间里那股子阴寒开始消退。
“结束了?”李景杭从刚才被方夏那一拽中回过神来,看着耿书郸抱着贴着符的貂皮大衣,开口问道。
“嗯,已经处理好了。”耿书郸回道。
“就这样?”李景杭皱眉,一般神棍不得好一番装神弄鬼,上蹿下跳,然后推荐一大堆购买保平安的东西才能结束吗?这人就扔了几把符,然后往孙莉那件貂皮大衣上贴了几张符,就说结束了。现在当神棍的都开始偷懒了?
“还有一件事……”耿书郸道,“这件貂皮大衣我得带走。这件衣服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什么?”这骗子不跟他要钱,也不跟他兜售什么平安符附身符,而是跟他索要那件貂皮大衣,还以为这人终于开始露出神棍的真面目,虽然要衣服这种行为十分不走寻常路,却不想对方竟是打算花钱跟他买。
“抱歉,这件貂皮大衣不能留下,那东西就是附在这件大衣上的。”耿书郸说着掏出手机,跟李景杭索要转账账号。
这件貂皮大衣是孙莉的东西,李景杭稍稍迟疑了一下,才满腹狐疑地把账号报给耿书郸。
质量上乘的貂皮大衣价格至少得上万起,这在李景杭收入的承受范围内,他也不是在钱财上吝啬的人,对妻子难得买一次奢侈品倒没多大意见,只是孙莉舍不得花这么多钱。这件貂皮大衣看着崭新,但其实是一件二手货,是孙莉年前从二手货转卖平台购入的。看起来基本没怎么穿过的貂皮大衣,转卖价格连5000都不到,而且还是质量上乘的真品,孙莉买到的时候还高兴了好几天,直说自己赚到了。
李景杭给耿书郸报了孙莉购入的价格,稍稍等了一会儿,他就收到了到账通知,耿书郸爽利地直接转了5000给他。李景杭算是完全看不懂了,花钱买下这件衣服,然后怎么获利?提高价格转卖赚差价吗?那也不过几千块钱,而且他报了价格,耿书郸完全没有还价的意思,那转账的爽利,又不像是打算通过差价获利的。
“如果可以的话,能把这件貂皮大衣购买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告诉我吗?”在李景杭确认到账后,耿书郸又开口道。
李景杭也没跟耿书郸多报衣服的价格,二手平台上买来多少钱,他就报了多少钱。钱已经收到了,之前的卖家信息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虽然心里疑惑,还是把那转卖人在平台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耿书郸。
临走前,耿书郸给李景杭留了一张符,让他放孙莉枕头下,
“等这张符上的符文褪色了,令夫人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如果还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可以再联系我。”耿书郸说完微微一顿,又补充道,“还有……有时间多陪陪你妈。”
“这不劳你费心。”李景杭莫名其妙,这人跟他家非亲非故的,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叮嘱,这也管得太过了。
李景杭目送耿书郸带着方夏离开,关上家门,依旧对这将这俩人定义为装神弄鬼的骗子。不过,只是被他们买走一件二手的貂皮大衣,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他妈也答应了以后不再请乱七八糟的“大师”来家里,算起来还是赚到了——家里终于能清净了!至于孙莉那件被买走的貂皮大衣,他打算等孙莉出院了,就带她去买件新的。他对二手货没什么意见,但还是觉得一手的更好点,即便贵了点。
“你刚才对李大律师说的那话什么意思?”方夏坐进车内,抬脚踢了踢前面副驾驶的座椅,开口问耿书郸。
“嗯?什么话?”耿书郸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回头看方夏。
“‘有时间多陪陪你妈’——那口吻好像你是人家长辈似的。”方夏眼珠子转了一下,怀疑地看着耿书郸,“你该不会真跟人家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瞎想什么呢?”耿书郸笑了笑,随后又叹了口气,“我会跟李景杭那么说,是因为李老太太恐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你还会看相算命?”
“略知皮毛。”耿书郸道,“但我会那么说,是因为李老太太说梦里见到婴孩的啼哭。孙莉身上沾染的阴气比李老太太重,那小鬼作祟的对象显然是孙莉,但李老太太却是在梦里见到了这小鬼。普通人能见鬼的有三种情况,稚龄幼儿,罡火过低,以及——将死之人。李老太太属于最后一种情况。”
王珂发动车子,朝着小区外面开去。
“对了,那之前朝着那小鬼扔的是纸团是什么?”车内沉默了一会儿,耿书郸再次开口。
“镇邪符。”
“我之前让你画的那些?”耿书郸讶异。
“不然呢?”方夏奇怪地看着耿书郸。
不是耿书郸让自己画,他才不会去画那种看着眼晕的东西,没事练练书法,都比画那鬼画符让人身心舒畅。还害得他被符堇盯着画了几十张,直到画出成功的十张才许停手。虽然对那镇邪符深恶痛绝,但好歹也是辛勤劳动的成果,这次来t市,方夏就团吧团吧地塞进外套口袋带了出来,万一能用上呢?那么想着,他其实并不觉得会用到,只是类似微博转发抽奖的心理——万一中了呢?谁想,还真用上了,虽然作用不大,用的对象让他觉得很亏。
“不,我就是惊讶你才教了你一遍,你居然画成功了!”画符刚入门,看一遍示范就能成功画出来的人很少。像方夏这种彻彻底底的新手,耿书郸是完全没想过他能成功画出来,所以当时也没仔细检查方夏完成的那十张符,没想到居然是成功了的。
“这大概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方夏哼哼着,一脸得意,就差借他一条尾巴让他摇了。
然而,方夏并没能得意太久。身旁那位看不见的乘客,平静淡然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无形的压力,让他得意到中途就抛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