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具体会怎样?”
耿书郸:“比如这辈子买彩票都中不了500万了。”
方夏:“……”
方夏突然觉得,耿书郸表面看着斯斯文文的模样,切开了内里大概是有点黑的。他这完全是在戏弄他!全国上下,十几亿人中,一年到头能中500万的有几个?能中的都是祖坟冒烟的好么?这能算影响吗?
“不过你也别伤心,你不是一个人,我们这些跟鬼打交道的,基本都有这个后遗症。”似乎觉得方夏无言以对的模样很有意思,耿书郸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方夏甩了他一个快翻到头顶去的白眼。
符堇侧头看着方夏,他那快把眼珠子翻过来的模样,似乎让他觉得格外有意思,良久才转开视线,垂下眼帘。这人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单是看着就能叫他心情好起来。
笑闹过后,耿书郸稍稍正色,“我原以为只是什么游魂作祟,但看孙莉的情况,多半是我预计错了。能影响活人到这种程度的,至少是个枉死鬼,身带怨煞的。放任不管的话,这户人家怕是要死人了。”
“但是孙莉的丈夫,那位李大律师完全把你当江湖骗子,你再去他家,恐怕要去警察局逛逛了。”方夏歪着身子道,“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你一个人去他家,我在外面等着,万一你进去了,我好去保释你。怎样?”
“好主意。”耿书郸道,“不过,你二叔公我有更好的主意。我们找家附近的宾馆住下,寻个李大律师不在家的时间再去。走吧,王珂,我们先找宾馆去。”
王珂驱车开出小区,找了一家离着这边小区较近的宾馆住下。
下午耿书郸一个人出去买了一些黄纸、笔墨和朱砂,窝在宾馆房间里画符。方夏不愿意窝在宾馆里,带着王珂去外面晃荡了一下午,吃了晚饭才回宾馆。
方夏洗完澡,又给他大师兄打了个电话,问他师父的情况。他师兄告诉他,师父的手术很成功,目前还在医院,术后恢复情况良好。方夏提出想要过去看看他师父,却被拒绝了,他大师兄只让他不要担心,随后匆匆挂了电话。
方夏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轻蹙。他师父是前天动的手术,他当时也提出要过去的,却被大师兄果断拒绝。这次想要去探望师父,他大师兄又挂了他电话。方夏倒不是怕他的两位师兄照顾不好师父,二师兄不太会照顾人,但大师兄却是很靠谱的。可他大师兄这么连着两次阻止他去医院看师父,就让人觉得很反常了。明明是合理的要求,他大师兄怎么就那么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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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丈夫,李景杭,是个律师。”孙莉给方夏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刚进客厅的年轻男人后,便迎上去,走到男人面前小声问道,“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不是说今天事务所很忙,要晚上才回来吗?”
李景杭的目光落在妻子略带病容的脸色,神色稍缓。
“有一份文件落下了,我回来拿一下,一会儿还得回事务所。”李景杭说完,皱着眉头,又把话又转了回去,“这两位是……?”
这段时间,李老太太已经连着请了好几位大师来家里,硬是说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李景杭跟孙莉一样是不信这些的,而且比孙莉更为极端,早先已经跟老太太发过几次脾气了。李景杭虽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但要说脾气,还真算不上好。孙莉深知这点,所以在李景杭第一次问的时候,她没有介绍方夏和耿书郸,而是迎上去跟李景杭说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然而并没有成功。最近家里来的大师太多了,告诉李景杭这两人的身份,多半是又要发大火的。孙莉想编一个能让丈夫不那么火大的解释,她又不擅长对家人撒谎,急得脑门都冒出了细汗。
这边孙莉还没编出个合理的说法,那边李老太太却抢先坦白了。
“阿杭,这是我请来的耿大师……”
“妈!”李景杭陡然拔高的声音,打断李老太太嘟嘟哝哝的解释。证实自己猜想的他,脸黑得跟锅底一般,当场发了火,“妈,我接你过来不是让你整天折腾这些的!好好的家里,都被你折腾得乌烟瘴气的!你花钱买什么我都没意见,但你要继续给这些江湖骗子送钱,我就只能送你回老家了!”
李老太太张了张嘴,委屈得说不出话,眼圈跟着红了。
“景杭,你别这样,吓着妈了……”孙莉扯了扯李景杭的衣袖,小声劝道。
李景杭甩开孙莉的手,目光转到李老太太身旁的耿书郸身上,冷声道:“我不明白你们年纪轻轻,身强体健的,做什么不好,非得选择当江湖神棍这种骗人的勾当,骗老人的钱让你们很有成就感?现在,立刻从我家里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处理了。”
家里的男主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耿书郸也没办法,只能带着方夏离开。
方夏走得十分干脆,先一步走到外面等耿书郸。耿书郸却是落后一步,在路过孙莉身旁时,脚下微微一顿,假作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李家大门。
王珂在楼下等了没多久,就见方夏和耿书郸下来了,不禁露出诧异的表情。不管委托人家里有没有问题,这结束得也都太快了,前后不到20分钟,别说查探问题,就是上去喝杯茶都是没法喝完。
方夏和耿书郸先后上车,这次耿书郸坐到了副驾驶座,方夏和符堇一起坐在了后面。王珂暗自松了口气,随后疑惑道:“你们怎么那么快就下来了?”
“碰到一个三观很正的正常人,被当骗子赶出来了。”方夏笑嘻嘻地抢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