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宗祠占地不小,三进三堂的格局。进了大门,作为内门的仪门为一堂,作为正厅的享堂为第二堂,最里面第三堂为寝堂,供奉着耿家祖先的灵位。方夏在那一排排的灵位中,找到了属于耿重宣的牌位。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祭祖仪式由耿家辈分最高的耿荣兵——耿文秋的六叔主持。耿荣兵是一个身形清瘦的垂暮老者,但依旧精神矍铄,布满沟壑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给人一种十分严苛的印象。耿家子孙满满当当地站满寝堂,耿文秋站在最前面,方夏站在她身后,身旁是方夏是耿重志一行人。往后便是旁支,照着跟老宅的远近亲疏往后排,到了寝堂门口的,基本都只能算远亲了。
然后翻开放在香案上的族谱,用毛笔在上面添上“耿方夏”三个字,算是正式给方夏入了族谱。
耿方夏,啧,一点也不好听。
不过只是写在耿家族谱上的名字,并不改动他户籍上的名字,方夏也就随意了。
“六叔,接下来交给我吧。”等耿荣兵阖上族谱,伸手拿起香案上的白瓷酒盅,耿文秋走上前一步,开口道。
耿荣兵抬了抬他那松弛的眼皮,看了一眼方夏,随后把手中的白瓷酒盅递给耿文秋。
耿文秋接过酒盅,转身看向方夏,“方夏,你过来一下。”
方夏莫名其妙地上前一步,“做什么?”
耿文秋:“站好。”
方夏眨了眨眼睛。
耿文秋食指和中指并成剑指,沾了酒盅里酒水,在空中虚画了几笔,随后在方夏眉心处一点。明明是冰凉的触感,却仿佛被什么烧灼的东西烫了一下。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错觉一般。方夏抬手摸了摸被耿文秋点过的地方,冰凉一片,没有被烫伤的触感。疑惑地收回手,把摸过额头的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方夏:“白酒?”
耿文秋把酒盅放回香案,才回头道:“米酒。”
方夏:“你往我额头点米酒做什么?入族谱的仪式?”
耿文秋转开视线:“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