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里到现在还只是土豆、玉米,我天天吃都吃腻了,哪有这边靠近丹县,新鲜的吃食多。这到现在都还没怀上身子,指不定就是吃食的关系。”宋水祥的姐姐哭道,“眼瞅着祥哥都去了临海,见识多了,怎么就能忘了姐姐。”
宋水祥的老娘便偷摸着拿了家里的东西,准备找机会给他姐姐。
看那架势,老妇是觉得自己的儿子混好了,怎么也得帮帮闺女,又听着闺女哭诉,那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信了,半点怀疑都没有。
当时宋水祥是真的气着了,叫了村里左邻右舍的人一路扭着亲姐姐去了她婆家,叫大家都看了看亲姐姐婆家住的高大石头房,人人穿着新衣裳,哪有半点苦日子的模样。
又回头叫村里人看着他老娘,这才能顺顺利利地成了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病,宋水祥那亲姐姐当真一辈子都没怀上过身子,终究是叫婆家恼了,还闹了好几场,那汉子愣是花银子买了个妾。
“也是当局者迷。”柳爻卿也听说了这个事儿,道,“宋水祥的娘若是听听别人家都有什么事儿,都是怎么过日子的,指定不会对亲闺女心软。当初家底都给亲闺女拿走了,却一走好些年,半点没有回娘家看看的意思,就这一条宋水祥他老娘就应当看的清清楚楚才对。”
“若真是那样,世上也就没有糊涂账了。”哲子哥道。
“是啊,还是有些人糊涂一辈子,总也看不清楚,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明白的人。”柳爻卿道,“好歹咱们还算明白。”
要是柳爻卿自己不明白,听信外面的传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三个孩子,恐怕一个都保不住,哪有现在一个个的都活蹦乱跳的,都有自己的主意了。
这事儿是临海那边的管事写信说的,真哥儿和宋水祥也提了提。
他们俩现在住在双人间中,这样一来不是今年也得是明年,反正俩人第一个孩子快了。真哥儿是重要的管事,柳爻卿很倚重他,到时候若是怀了身子,总得有一段时间不能管事,这些都得提前安排,要不然到时候再安排就晚了。
柳爻卿给出的主意便是从现在开始多培养几个副管事,到时候便是一个人当不了管事,两个人、三个人一起总能把大饭堂管好。
“不过宋水祥那个姐姐实在是。”柳爻卿摇摇头道,“跟大伯那些人差不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哩。”哲子哥笑道。
当初无论大房多么难缠,现在好歹是彻底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