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爻卿到灶房门口看了一会儿问,“银哥儿,四有哥身上的伤到底咋弄的?”
“四有哥在山里住了好些年,还是去年叫我看到,给带了回来。”银哥儿也没有隐瞒,知道什么都说了出来,“山里太危险,活命不容易啊。”
四有哥七八岁的时候叫人拐进山里,他自个儿跑了,结果在山里迷了路,正是九死一生活下来,现在也只记得自己叫四有哥,家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
上年冬天,四有哥也不知道在山里跑了多久,他浑身是伤,穿的更是少,还发了高烧,最后躺在地上就人事不知了。
那会子银哥儿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就碰上了昏迷不醒的四有哥,给他喝了水吃了粥。
肚子里有东西了,四有哥便醒了过来,就跟着银哥儿住在村里,也不进银哥儿家中,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窝一晚上。
年前银哥儿攒了一些银钱,都拿来给四有哥盖了房,现在家里的东西基本都是银哥儿做主添置的。看四有哥的样子,对银哥儿是死心塌地的了。
“这就是命啊。”柳爻卿感慨。
饺子馅儿有菜有肉,银哥儿的手艺果然不错,柳爻卿和哲子哥一人吃了一碗。
“你们俩能不能跟我去丹县一趟?我有事拜托你们。”柳爻卿想了想,还是决定现在就开口。
“能、能能。”银哥儿赶忙说,“能帮上卿哥儿,高兴哩。”
银哥儿也不废话,把家里收拾收拾,找了洗的干干净净的旧衣裳给四有哥换上,便跟着柳爻卿出了门。
等到丹县,沈从武他们早已回来,柳爻卿叫银哥儿和四有哥去饭堂等着,他自个儿进了院子。
“这次出门,都有什么想法?”柳爻卿问。
“能活命。”沈从武道,“按照卿哥儿的指点准备,几乎万无一失。平时训练已经能看出区别,但是真正到了山里,变化更大,就像……脱胎换骨。”
这些汉子们每个人单独进山,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但是大家一起,总觉得山里也没有那么可怕。
能活命就能立功,命都没了,别的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