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还没如何清净,便又有人来,是赖跛子一个兄弟家的孩子跑上山,说是翠姐儿要生了。
生子大事几乎都有可能关乎生死,赖跛子会做人,来通知柳爻卿,是害怕万一出现意外,到时候柳爻卿万一再翻起旧账,他会有口难言。
柳爻卿知道这件事之后,确实没打算袖手旁观,无论如何也关乎大人孩子的性命,尤其是他现在成了亲,更不是一个人。
“卿哥儿不能过去。”哲子哥道,“让憨大过去吧。”
“成,消息随时传回来。”柳爻卿点头。
甭管是翠姐儿那边的血气冲击,还是寓意啥的,就算柳爻卿自己不在乎,哲子哥和厉氏怕是也得放在心上,柳爻卿干脆不跟他们争辩。
翠姐儿从早晨开始发动,一直到晚上还没生出来,稳婆说是一切正常,还有生三天三夜的。赖跛子倒也舍得花银钱,稳婆请了两个,家中更是预备了参片,还提前跟大夫说好了,一有不好就把人请过来,赖家兄弟更是都到了场。
实在是赖跛子年纪这么大了还没个孩子,对于这第一个子嗣很是看中。
过去一晚,一大早,山下的消息传来,说是翠姐儿出血多,可孩子还没露头,这样下去怕是危险。
“叫人送鸡汤去,给翠姐儿灌下去。再问问翠姐儿,孩子到底生不生!”柳爻卿道,“叫憨大和宣哥儿去,让宣哥儿问。”
憨大是个汉子,不好进屋,但宣哥儿是个哥儿,却可以进,而且脾气厉害,不怕翠姐儿耍性子。
翠姐儿自从怀孕就没消停过,现在到底是不是真的难产,谁也说不准。
煎饼作坊那边,宣哥儿一听赶忙答应,身上的围裙、罩子啥的都脱了,跟着憨大一块儿下山,去了赖跛子家中。
屋里正传出一阵阵惨叫,中气十足,宣哥儿进屋看了眼,见两个稳婆都在,而且 脸色如常,翠姐儿脸色红润,看样子并没有经受多大的折磨,他这才开口问:“翠姐儿,如何了?”
“卿哥儿怎么没来?”翠姐儿问。
“孩子还生不生了?”宣哥儿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