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野山莓地,哲子哥正在拔草,还不叫他靠近,真是的。
现在山上基本没啥事,煎饼作坊那边每天去个一两次就好,基本都是钰哥儿和兴哥两个人看着,地里的活计大部分都是憨大他们干,倒是让柳爻卿惊讶的是,柴七还没走。
那家伙天天跟着憨大他们吃饭,不知道是不是柳爻卿的错觉,他好像更年轻了似的。
对此柴七自己最有感触,他总觉得山上的东西更好吃,尤其是土豆,天天吃都吃不腻,最关键的是他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愿意回去。
反正皇帝没亲自来抓他,山上那位也没表态,他就装聋作哑的蹲着呗。
柳爻卿隐约知道为什么。
植物其实并不是完全无毒,只是人吃下去能够排泄掉而已,而经过筛选的植物,比如说土豆、玉米等等,比起上谷村原来种的庄稼,显然更加无毒,虽然区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长年累月的吃 ,差距还是有的。
柳爻卿很庆幸自己能有这么多珍贵的种子,能为上谷村,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
“卿哥儿,我听宣哥儿说,忠哥媳妇昨儿个要生了哩。”趁着歇息的功夫,钰哥儿跑出来找柳爻卿。
“生了?”柳爻卿这才想起来,魏氏年前有孕,算算日子现在也差不多了。
先前魏氏还来算计过东西,叫柳爻卿收拾一顿再没敢来。她能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是忠哥的,就在柳家作天作地,忠哥宠着她,柳老头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说什么,到了山上却行不通。
“宣哥儿说昨天见红,今天还在生。”钰哥儿道,“我听他们说,忠哥媳妇怕是得生好几天哩。现在她还在家里闹的……”
“指不定等会子就得有人叫我下山哩。”柳爻卿道,“要真是忠哥的孩子,我确实得下山瞧瞧去。”
此时柳爻卿要是穷的一文钱都没有,厉氏和柳全锦也没得银钱,柳老头那边指定不会叫他,可现在他守着这么座山,天天有银钱进账,又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便是不去也得去。
人就是这么奇怪,你强了,莫名的责任就多了;你弱了,许多责任就可以推卸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世间本无所谓的公平,好在柳爻卿自认拳头够硬,什么都不需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