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狗给了我一把糖,问得我。”钰哥儿仰着脸,有点儿小得意的样子,“我吃了他的糖,跟他说最近我确实吃到新鲜的吃食,浑身黑黑的,里面白白的,吃起来又甜又苦,个头比牛还大,能跑能跳……”
“房二狗信了?”柳爻卿饶有兴趣地问,没想到老老实实的钰哥儿也会撒谎哄人了。
“不信哩,然后我就跑了。”钰哥儿说着爬到炕上做好,鼓着腮帮子说,“我知道房二狗不是好东西,他跟大伯关系好,怕不是替我大伯来问的。”
这话说的,真让柳爻卿对钰哥儿刮目相看了。
“我晓得了,这些日子你可甭下山,也别回老房子那边了。”柳爻卿说着下了炕,准备出去走走。
“那卿哥儿你能下山不?”钰哥儿坐在炕沿上晃着两条小细腿问。
指了指默默站在门口的哲子哥,柳爻卿笑道:“我可以哩,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和哲子哥下山,柳爻卿还真就准备回老宅看看。
上回皇帝送来赏赐,柳爻卿直接让厉氏和柳全锦跪在最前面,没叫柳老头知道,不过村里消息传得那么快,怕是柳老头也很快知道。
这几天柳爻卿忙玉米的事,他点头说玉米熟了,守在外面的兵才能掰。
柳老头确实当天就知道柳爻卿和哲子又领了皇帝给的赏赐,当时跪拜的还有厉氏、柳全锦和兴哥,甚至当时在山上煎饼作坊烙煎饼的妇人们都跟着沾了一回光,偏偏没有任何叫柳老头去。
坐在炕上沉默了好几天,柳老头长叹一口气道:“到底是分家了。”
可上回……不就是在柳家院里。
“老大说卿哥儿又在山上折腾好东西,村里人都在说。”李氏低着头,神情阴郁道,“便是因为这个,才得了赏赐。”
柳老头自然也听柳全福说过,可他自个儿想了好几天都没想明白,柳爻卿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些好东西,里头又究竟有没有柳家的?
当年柳家祖上也曾风光过,只是历经几代以后,便秋风落叶一样败落,等到柳老头这一代,自家的族谱都早已并入上谷村的柳家,成为一个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