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门口分开,柳三条跟柳爻卿一块儿去地里,一路小跑。远远看到地里一群人围着,当中就是柳全锦,大家见着柳爻卿过来,就让开一道缝叫他进去。
柳全锦坐在地上,脚面戳着一根沾满血的树枝,脚底也能看到一截,这是叫树枝穿透了。
“忠哥,条哥,麻烦你们把我爹抬回家,待在这里不行。正哥、明哥你俩跑得快,回家叫我娘烧热水等着。”柳爻卿当即道,“麻烦大家让一让,先叫我爹回家。”
回去的路上柳爻卿才有空问,“阿爷呢?”
“说是回家拿银钱请大夫哩,差不多得一个时辰了。”条哥有些不满地说。
要不是柳老头回到家里就没了动静,条哥也不能去找柳爻卿。柳老头见着柳全锦脚被扎穿,口口声声的说请大夫,火急火燎的,谁知道一走就没了动静。
原来已经拖延这么长时间,柳爻卿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进了家门,哲子哥已经和大夫等着了。热水也烧了整整一锅,全都预备好。
屋里大夫叫旁人都出去,给柳全锦把脚上的树枝拔了,敷了药,缠上布条,折腾了得有小半个时辰。
等大夫出来,柳爻卿赶忙问:“我爹咋样?会不会伤着筋骨?”
“不好说哩,过些日子就知道了。”大夫说的也中肯,脚上的筋骨何其复杂,现在柳全锦疼的根本不能动弹,叫他自己感觉也感觉不出来。
给了银钱送走大夫,柳爻卿扭头去了上房。
“阿爷,我爹到底是咋回事?”柳爻卿问。
柳老头坐在板凳上,弓着背,拿着烟袋锅子一口一口的吐着烟雾,听着柳爻卿咄咄逼人的问,啥话也没说,沉默着。
最后还是条哥说的。
柳全锦脚上穿的鞋子是很久以前李氏给做的,那时候厉氏还没嫁过来,鞋子早就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平时柳全锦也不会穿,下地干活才专门找出来,想着再穿几次烂透了就扔了。
正好叫李氏看着了,就叫柳全锦回去穿厉氏给做的鞋子,不要穿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