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辰又沉默了片刻,才说:“你是为了沈警官吧?”
钟乐岑脸微微一红,随即坦然:“对。当然,也因为我姓钟。”
东方辰又笑了笑:“挺好的。”这三个字说得很是真诚,还带着点说不出的羡慕和惆怅。金毛导盲犬呜了一声,跑到她腿边蹭,东方辰微微俯下身抚摸着它的长毛,没再说话。小黑子受不了这种气氛,拿起一个小莲蓬剥起来:“好容易带回来的,你尝尝,干了就不甜了。”
钟乐岑悄悄捅了沈固一下,两人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沈固边开车边感慨:“黑子这是怎么,对东方辰有意思?”
钟乐岑白他一眼:“都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
“要说东方辰也不错,可是,就不知道黑子家里怎么想。”
“是啊--”钟乐岑叹口气。东方辰在天师行里算是个奇才,可是在普通人看来,她就是个盲人而已,谁愿意自己家好好的孩子娶个瞎子媳妇啊?
“算了,别替别人担忧了。黑子这小子,假期还没过呢,我可是得去上班了。送你去诊所?”
“好。”
不过沈固并没去局里,而是拐弯到了长生陶吧。海长生看见他来,脸上的表情很有点复杂。沈固对她点点头:“抱歉,上次不知道您的身份,带了那么个盒子过来。不过那东西不是我的,是别人送的。”
海长生表情很微妙地变化了一下,终于还是把他让到一间小格子里。假期已经过去,今天陶吧里没什么人。沈固拿出换了个盒子的青泥送过去:“这个也是别人送的,我有个朋友检验了一下,说是质量不错的陶土。我想用它烧点东西,能帮忙看一下吗?上次您说的那个懂行的朋友,是说的您自己吧?”
海长生拿过盒子,用指尖拈了点出来轻轻捻捻,一面摇头:“我说的那个朋友确实不是我自己。我那个朋友也开陶吧,但她家里是世代制陶的,对真正的陶土很有研究。我跟她也学了点,沈先生这个确实可以做为陶土来用,但是--”
沈固精神一振:“但是什么?您认识这东西?”
海长生又把青泥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才说:“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敢说。但是从前我在海眼之中曾经见过这种泥土。当时我年纪尚轻,被风暴洋流卷入海眼,拼命才逃出。当时虽然惊慌,但海眼之中只有这种青泥,所以印象还是十分深刻。这盒中的青泥虽然看起来跟陶土很像,估计也可以当做陶土用,但我觉得--未必真是陶土。只说这种颜色,陶土就绝对没有。”
“海眼?”沈固沉吟。关于海眼中应该有些什么样的泥,钟乐岑还真没跟他讲过。
海长生抚摸着那个普通的塑料盒子,若有所思地说:“而且上次的那个龟甲盒,也不是普通的东西。虽然东西应该已经过了千百年了,但其中的灵气却还蕴含在内。别人或者看不出来,但我们是近族,却能感觉得到。那不是普通的龟甲,是灵龟的甲壳。”
“灵龟?”沈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没想起来有这种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