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陆离无力地斜靠着门框,外面大雪纷飞,衬着墨黑的阴兽,黑白分明,吴少女碰了碰他背心的匕首却最终不敢去碰。
此时仿佛时候到了,阴兽又近了一丈,它们高大的身影将门口的赵陆离衬得分外渺小,众人有种他下一秒就会化为乌有的感觉,但同时他们也都有了即将死亡的气息。
赵陆离却看向容夫人问:“容夫人,你丈夫之前做得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容夫人面目苍白,听见了也不抬头只语气平直地道:“替夜砂裹尸体……”
“他裹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吗?”
容夫人微微抬头:“说什么,还有这个必要问吗?”
“有。”赵陆离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
容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打起了点精神:“他说只有把人裹得横平竖直了,才有可能出去。可笑,人都死了,还能去哪?村夫的一派胡言罢了。”
赵陆离想了想突然咳嗽了起来,血从他的口里流了出来,他却笑着,“容夫人,那不是他的一派胡言,而是他留给你活着出去的法子。他虽然知道你想杀他,却仍旧不忍心你枉死在这里,因此在临死前他提醒了你活着的出去的方法是什么?”
众人的脸上都变了色,有人惊喜,有人茫然,还有人皱眉不语,吴少女也是先有喜色,但见满口吐血的赵陆离也不禁面上又露出悲色,她结结巴巴地道:“那,那我现在就将你绑起来!”
“太阴将军的能力怕是很诡异,三囤庄便想到这诈死之法,死掉的人绑起来怕也没有用吧。”方子实皱了皱眉。
容夫人的脸上将将露出些许希望转眼瞬时跌落了谷底,沈方寂终于开口了,他很平淡地道:“你也可以不死。”
“不用死?”赵陆离喃喃地反语,不见丝毫喜色,倒像是没听明白沈方寂的话语。
沈方寂从怀中取出一物,他的掌心中正是半块令牌:“两块合二为一,你就能活下去。”
只要触摸到完整的令牌,昭然的灵魂就会不可自制地飘向沈方寂,与他合二为一。赵陆离看着他掌心中的半块令牌,突然轻笑了起来,他的目光看向了沈方寂微微笑道:“走不通。”
“什么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