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生脸色苍白地道:“孟府极大,奴仆众多,虽家中有宴,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操持寿宴的事情。”
孟承天微抬了一下下巴,好似这样的问题他都懒得回答。
九如淡淡地道:“那天隐娘又为何不在孟府?”
“隐娘……”横生顿了顿:“似乎是老夫人让她回去的。”
孟承天道:“家母心地仁慈,这隐娘听说母亲的身体不太好,她老人家让隐娘回去照顾自己母亲两日也可以理解。”
县官拈着胡须点头道:“善哉!老夫人果然心地仁慈。”
偏偏昭然又道:“先生,这老人家的记性真好,一边要忙碌自家老爷的寿宴,一边还记得一个粗使丫环家里母亲的身体不好,特意放她的假回去休息两日。”
这小骷髅一张口,县老爷就感到脑瓜子疼,他只觉得此刻已经不是骑虎难下了,而像是骑了一头脑门上挂着胡萝卜的驴,毛驴追着胡萝卜,他心中明知道驴吃不着,但也只能跟着跑。
“那就请……老夫人出来问过个话吧。”县官硬着头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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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果然脸带慈祥,只是面色有些不好,落了座之后便咳嗽了两声才道:“民妇家中之事有劳县太爷了。”
“客气,客气。”县官面带笑容,“按例问两句,这隐娘是老夫人让她回去的?”
孟老夫人点头道:“是我让她回家的。”
“哦,为何?”
孟老夫人又清咳了两声这才道:“隐娘从小就在我们家当佣人,人是很聪明,我这才让她到清婉院子里去做事,可惜的是她有些不守本份,如果不是念在她们家实在困难,我早就不想再用她了。前些日子,清婉同我说她总是偷偷往外院跑,我当时就觉得这小妮子怕是动了春心,怕她出了什么不规矩的事情连累了清婉的清誉,我便狠心辞了她,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出了事情。到底是从小在府里长大的,我听了心里也很难受。”
她说着拿起帕子轻轻拭了一下眼角,县官连忙安慰道:“老夫人辞退不规矩的下人乃是情有可原之事,莫要为此伤怀。我看此事……”
他话还没说完,昭然又张嘴了:“老夫人,俗话说得好,捉奸要成双,为何你只辞退了隐娘,却留下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