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内已经恢复了安静,昭然重新开口问:“你们谁能把来龙去脉说一遍?我不是吩咐你们在偏厅等候,又为何要到内府来?”
赵天赐漫不在乎地抬起了下巴,阿宽瞧了一眼他才道:“回大人,老夫人,是这样的,少爷觉得有点肚子有点饿,想吃点东西,就打发阿贵跑了一趟厨房。阿贵走了之后,账房先生又说去茅厕,然后也出了门。他走了之后,少爷觉着账房先生挺可疑,就带着我偷偷地跟了下去,这路走到一半,就见账房先生神色惊慌地急急忙忙朝回跑,刚好给我们逮了个正着。然后账房先生开口说秀英叫人给杀了,少爷就让赶快我回去通知二老爷。”
他说得绘声绘色,前后因果清清楚楚。
赵应文神情慌张地道:“大人明鉴,秀英真得不是我杀的,这屋子我都没有踏进去。”
“即然这屋子你都没有踏进去,你怎么知道秀英不是自杀而是她杀?”杨雪仕问道。
赵应文咽了口唾沫,苦笑道:“我,我也不瞒两位,其实是我与秀英当年是有私情,原本想等着等族长心情好的时候,便向他开口纳她为妾,谁知道后面发生了这件事。秀英性格执拗,绝不是会轻生之人。我今天就是越想越觉得当年我可能真得是冤枉了赵景,所以就想来问问秀英,到底实情是怎么样的。”
杨雪仕脸如寒霜地道:“你只怕不是来问秀英实情,而是来问秀英到底有没有把跟你的奸情的事情给供出来吧,如今人被杀了,你害怕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就老实把自己的奸情给招供了,倒是知道取舍。”
赵应文道:“可是我真得没杀她啊,我隔着窗子见她就这么倒在地上,肚子上插了一把刀子,我,我怕到时别人会怀疑我,就只好掉头往回走。”
赵仲伯满面的怒色:“赵应文,你好,枉族长这么多年来一直信任,栽培你!”
赵应文身体一软,两膝跪在地上道:“二老爷,我真得没杀秀英。您,您一定要跟族长说啊。”
赵敏儿用厌恶的眼神“呸”了他一口。
赵仲伯沉脸道:“来人,给我把赵应文押到祠堂去。”
两个早在门外候着护卫走了进来,架起赵庆文的两只胳膊往外拖,赵应文脸露惊恐之色,大声喊道:“不,不,我不要去祠堂,二老爷,看在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地方,你就饶了我吧。”
“你为何要怕去祠堂?”昭然突然开口问道。
赵应文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怕赵景。”
赵仲伯怒道:“还不拖走。”
赵应文一路惨叫着被拖走,赵仲伯满面羞惭地道:“真是家门不幸,树大招虫蚁。”